伍子易并未将权律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他整整衣摆,便推门进来,依往常般,将香料燃上,然后准备妥当后,便唤缓声宇文蕙起床。
“公主,该起床了。”
“唔,我才刚睡一会儿,这么晚了,子易你不去睡觉吗?”宇文蕙睁开惺忪的睡眼,问伍子易。
“公主,昨日您想必累极了,这会子快卯时了。”伍子易轻声说道。
“哦,你瞧我,真是睡糊涂了。”宇文蕙揉着眼睛,却不忘紧盯着伍子易的反应,她就是想简单试探一下,然而伍子易并未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
“公主,子易前几日学了一个特别的发式,公主瞧了定会喜欢。”伍子易说道。
“我对子易的手艺,绝对臣服。”
伍子易熟练的将头发完成一个复杂的样式,将步摇送入发髻,正是昨晚他一直练习的,“公主,你看。”
“真是抢夺天工,辛苦你了,子易。”宇文蕙看着镜中人笑道,“对了,子易,你这几日为我燃的是什么香,闻着果然馥郁清香。”
“这,这是子易在民间寻得,叫魂牵梦萦,能让公主容颜焕发,长命百岁。”镜子中的男子不自然的扭捏道,没有一丝心虚之意,倒是显得有些为情所困的羞赧。
宇文蕙不动声色,将一切了然于胸。
“公主,昨日您看了成千上百的宝贝,可是瞧眼花了?”
“怎么,子易你还有更独特的宝贝不成?”
“子易这就给公主看。”伍子易也不卖关子,说着便从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玲珑的锦盒,打开后,里面光芒萦绕。
“这是特意给公主准备的东海鲛珠,以后公主晚上看书,也不会伤了眼。”
“子易有心了,这礼物别具匠心,不仅难得,还珍贵异常,我很喜欢。”
宇文蕙自然知道,这鲛珠只有南方朝海尔雅国才会有,而绝大部分都上供给了大隋王。
传说鲛人无泪,这鲛人珠是鲛人的眼泪凝结成的。如此看来,这右相的人脉真是结交的甚远,宇文蕙心中冷嗤。
近几个月来,宇文蕙脑子不清醒的事情,屡屡出现,每况愈下,或不分昼夜,或颠三倒四,有时连人都分不大清楚。
这可急坏了伍子易,莫不是那香料对公主去了什么坏作用,他忙寻着借口出宫回府询问伍千枫。
伍千枫听后,嘴角狞笑,安慰自己儿子,“易儿,你放心,这正是这香料的效果,等再过一段时间,公主神志不清时,不就对你听之认之了?”
“父亲你说什么?公主会神志不清,你给我的不是……”伍子易听后,大吃一惊。
“易儿,一切都在为父掌握之中,你就安心在宫中陪着你的心上人吧。”伍千枫挥挥手,将自己儿子打发回宫了。
伍子易失魂落魄的回到宫里,父亲的做法令人匪夷所思,而那个不知来历的舅舅,更是神秘的紧。
他摇摇头,决定还是不给公主用那香料了,虽说他爱慕公主,可不希望她成为任人摆布的人偶。
这日,闻人羽来雪穗宫看宇文蕙,昨夜她和宇文鸣密谈了半夜,终于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
事情也起源于伍子易进宫之后,整日伴着公主,最后甚至侍候公主的日常起居,除了右相的势头风生水起,每逢人都被左道一声恭喜,右说一句庆贺。
公主的闲言碎语也是传的沸沸扬扬,无非是公主荒淫,除了身边随时跟着的一俊俏的侍卫外,现在把侍奉的宫女撵了外面,就剩一个伍子易贴身伺候。
甚至有宫女说,有幸见过这个伍子易,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像极了戏文里的玉面书生,公主没准看上了他,留他在宫里时刻守着,这伴读不过是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罢了。
闻人羽自大隋回来后,就受风寒大病了一场,怕度了病气给旁人,便在殿中静养了数月。
这刚转好,就偶听一宫女嚼舌根,闻人羽听见后,大怒,当即去找了宇文鸣,宇文鸣搪塞,不肯告知原因。
直到昨夜宇文鸣才慎重告诉了关于右相谋反的事情。
“自从右相之子被接到宫中之后,上折子说不合礼法的大臣没有,反倒各个见了右相恭左一句恭喜,右一声道贺,即便有那么几个呆板的文臣颇有微词,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可见这右相势力滔天,让我都后怕。”
闻人羽听了之后,也是半天才消化完,“没想到,这事还是蕙儿亲自发现,主意也是她自己出的,哎,我的女儿何故受那些人的风言风语呀!”
闻人羽抹抹泪花,“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雪穗宫,看看蕙儿。”
“嗯,明日你先过去,下了朝,我再过去。”
次日一早,闻人羽便急匆匆来了雪蕙宫。
“公主,醒醒。”伍子易轻轻唤着宇文蕙,“娘娘来看你了。”
“蕙儿,蕙儿……”闻人羽人未到声就到了。
“唔,母后,您来了。”宇文蕙在伍子易搀扶下慢慢靠在枕头上。
“蕙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闻人羽焦急问道,说着便狠狠瞥了一眼伍子易。
“回禀娘娘,公主近几个月了总是昏昏迷迷,颠三倒四,卑职请御医来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