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小容不能理解这其中的纠葛,而江晚晴只这么一听,就能透彻的了解人性复杂。
布兰迪·帕利斯卡很有可能是靠婚姻改变自己命运的那种人,他的前妻让他获得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社会地位。
而Lisa和他的前女友,则代表了他最穷困潦倒的岁月。
人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却没有达到最好的境地的时候,并不愿意回首去看身后的荆棘,因为那对前进毫无用处,只会带来随时要回到泥淖中的恐慌。
Lisa和前女友,可能恰好带给了布兰迪·帕利斯卡这一类的恐慌。
这种人性,以好坏一概而论太浅显,可以理解,但是仍然让人无法接受。
江晚晴没有试图去掰扯其中的纠葛,只是问:“抚养费,他最后给了吗?”
“给了。”小容点点头,“但是我猜,他仍然不是自愿去给的——Lisa的母亲当时一直在靠打零工抚养Lisa,好像‘发病’也不是那时候,可是作为Lisa的父亲,他的经济非常宽裕,却一直就抚养费的具体数额在反复推诿。按照他当时的态度,他很有可能一直赖下去就是不给。”
江晚晴:“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小容摇摇头,“但是大概在Lisa七岁的时候,他突然决定在原本判决的抚养费水平上多加100英镑,迅速的结束了这一场扯皮——他签了调解协议,表示自愿按月支付Lisa的抚养费,到Lisa成年。”
这个转变倒是让人觉得有点儿出乎意料,江晚晴微微皱眉:“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容耸耸肩,“Lisa成年后,他就拒绝支付Lisa的大学费用,而我姐姐和他结婚前,还曾签过婚前协议,其中有一部分内容涉及遗嘱,这份遗嘱中,没有关于Lisa的任何叙述——他不会给Lisa留任何财产。”
饶是江晚晴能理解人性的复杂,此时也被布兰迪·帕利斯卡的绝情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对待女儿,简直是对待债主甚至是仇人。
小容看了看江晚晴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我就说吧”的表情:“我甚至都怀疑,Lisa的妈妈原本没有遗传精神病,是不堪他多方面的诋毁和这种绝情的姿态,最终造成了精神崩溃——所以他们说Lisa病了,我其实都不信。”
听闻此,严修筠不动声色地看了小容一眼,随后又把视线挪开了。
江晚晴犹在感慨,教堂却突然传出了欢呼和钟声,看来在江晚晴换个衣服的时间,典礼已经到了完成时。
小容听见声音,赶紧回过了头,招呼江晚晴:“啊……一不小心出来了挺长时间,可能马上就要转移到酒店那边去了,姐姐我们回去吧。”
典礼结束,新娘可能也要回到这间更衣室换礼服。
江晚晴现在并不想撞上这对新婚夫妇,闻言点了点头,让严修筠拿上了自己换下去的礼服,跟着小容一起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他们一出来,就远远地看到新人在亲友的簇拥下,已经从教堂走了出来。
这场婚礼往来皆是豪绅,主人摆明了欢迎媒体来访的意思,因此一众人等往教堂门口一站,立刻拥上了一群媒体全方位的拍照。
新郎新娘表情如常,像是方才那个意外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手挽着手,如人所愿地幸福微笑着,放松给媒体自己精神状态最好的一面。
江晚晴留心看着,发现那个去处理Lisa的伴郎并没有去而复返。
小容打量了一下儿,发现她姨妈正在作为新娘家人,在媒体面前和新娘含泪拥抱,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明知道那边正在热热闹闹,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却仍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姐姐,我从后面绕回去,你稍等一会儿,跟他们的人流一起走就好了,会有人招待你的。”
江晚晴点点头,小容已经从身后的通道溜过去了,一边走,一边和江晚晴挥手道别。
江晚晴也朝她离开的方向挥手再见,直到小容的身影已经跑得看不见,江晚晴脸上客气地笑意才浅下来:“严教授,你怎么看?”
严修筠微微一笑:“这小姑娘,有点太话多了。”
“拜她所赐,我们确实对某些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江晚晴道,“他女儿、前女友、还有前妻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他原本拒绝给女儿抚养费,并且并不是因为经济不充裕,可是后来,他又突然速战速决,决定以提高抚养费的方式,一次性解决这次争议……而且刚才那个小姑娘提到一个细节,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早就立有遗嘱,而遗嘱上,没有这个叫Lisa的女儿的名字。”严修筠略带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又看向江晚晴,“这一前一后的态度反差,和让人丝毫占不到便宜的遗嘱,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在他改变主意决定付抚养费的那个时间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身价倍增。”江晚晴明白严修筠一定是想到了傅耀康,但是绝口不提,只说布兰迪的家事,“他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意识到,付出这点有限的抚养费,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省钱途径。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