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地显示着“单身公害”的威力,继续以柔弱无助的面貌作威作福,还莫名获得了江晚晴家母上大人的支持。
江晚晴敢怒不敢言,只能挑这种时候在言语上拎他出来过过嘴瘾。
“他没结婚,也没有儿女,脾气也有点不招人待见,给他请保姆他总能挑出人家的不是……从我小时候就是他跟我最好,所以只能我去照顾他。”江晚晴在不说谎话的基础上,三言两语给郎玉堂安排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孤寡老人的形象,抬眼看见到齐院长似乎还有什么意见要发表,于是赶紧又给自己追加了一个砝码,“更何况,我还有个孩子……学校天天五点半下课,咱们五点下班儿,我每次去接他都是争分夺秒啊。”
这一“老”一小,直接把齐院长的“你克服一下”给堵了回去。
江晚晴趁热打铁:“您看,我最近这一天到晚都过得特别慌张,连我实验室里的那些设备,都是分配给博士生和博士后们一人管一样,就怕我自己照顾不到。”
江晚晴一笑,推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再说了,我实验室里那些设备才多少钱,弄坏了或者丢了什么零件儿,我自己掏腰包儿赔都是可以的,但这个仪器价格不菲……连厂方的工作人员都求稳妥,咱们就更该稳妥了。”
江晚晴不爱研究办公室、政、治,但是不代表她随便被什么人都能摆一道。
她最后一句话是故意捎上韩乐雪的,意思也是提点一下齐院长,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其实一直在厂方,不要把自己拖下水。
齐院长被她最后一句话说得一顿,好像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点意思,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王院长的眼神在几个人中间扫了一遍,笑了:“真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啊,小江老师说得有道理,咱们平时的生活啊,很多事情考虑不到,都是夫人在无声做贡献……挺好,既然这样,给小江老师留点时间,让她把家里这特殊时期忙过去算了。”
这句话虽然放过了江晚晴,但是莫名让江晚晴升起了一点儿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院长下一句话就把目光落到了严修筠身上:“严教授,你最近在做项目收尾,我听说你有几个实验要转到老校区来?”
严修筠一点头:“是这样。”
王院长笑了:“那正好,这一个月,小江老师忙家庭,你替她忙忙事业——每天临走前配合天翼医疗器材的小韩同志,做一下仪器的日常维护,有情况及时反映。”
江晚晴一听就急了,语气却还保持着克制,语速却不自觉地加快了:“王院长!我不好做这项工作,他就更不行了——我们家有特殊情况,您不说让他帮帮我,怎么还给他派额外任务呢?您这可不是让我顶半边天,简直是天塌了让我们夫妻俩自己顶了算了。”
她这话说的伶牙俐齿,但偏偏还是笑着的,谁听了不舒服,也都不好意思跟她明着对顶。
王院长被她噎了一噎,笑了,用手点点江晚晴:“这个小江老师,能说会道,厉害哦……看出来你们家都是你说了算,严教授在家没地位的。”
这一席话说的在座诸人都笑了起来,连严修筠都好脾气地跟着笑,仿佛甘之如饴,也没觉得“妻管严”这个名声丢脸。
江晚晴倒是不怕他们笑,也随着他们笑了两声,才正色下来:“这件事……”
她刚开口,却见坐在对面的严修筠给她递了个眼色。
江晚晴不动声色的把原本更激烈的措辞暂时咽了回去。
严修筠把目光转向王院长,而后接了江晚晴的话:“院长,我在家里当然是没有我没有我们家江老师细致,但是她最近确实安排不开,既然这样,这个工作就先交给我。”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地接了下来,江晚晴顿时一愣。
侧眉一扫,还扫到了韩乐雪一闪而过的一丝笑意,江晚晴顿时更有点儿七窍生烟。
别人不知道她对这件事避之不及是为什么,严修筠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应下来,自己的推诿都白费了!
当着外人,她不好意思爆发,脸色只是似笑非笑的,干脆的把笔记本儿一合,抱臂往椅子深处一坐。
王院长成功把这件事推动了下去,满意的笑了:“严教授识大体。”
这话简直是把江晚晴捎上了,话音刚落,江晚晴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王院长看见了也只能当没看见。
严修筠却没接这句夸奖,而是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个小要求,希望两位院长首肯。”
他接受工作接受地这么痛快,王院长不得不给他台阶下:“你说。”
严修筠笑了一笑:“既然仪器是我们两个学院共同试用,为了沟通畅快,最好两个学院一起配合厂方进行日常维护,我就代表咱们生科院做这件事了,但我同时希望药学院出个人,跟我一起负责。人选我也想好了——吴启思副教授很合适,一来,他对这个仪器非常熟悉;二来,我们两个最近一起在负责项目收尾,下班时间赶得上,您觉得怎么样?”
王院长闻言笑了:“药学院的教授,当然要问问齐院长的意见。”
齐院长没想到这件不大的事情能分出这么多叉头儿,被吴启思和江晚晴一前一后吵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