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见她一直盯着管家离开的方向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过来。”
陶语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小步走到岳临泽面前,微笑着问:“岳先生,怎么了?”
“蹲下。”岳临泽冷淡道。
陶语一脸莫名,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先前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站,她在看岳临泽时毫不费力,现在她蹲下了,想看清楚岳临泽的表情,就只能尽量仰着脸,在不知不觉中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
岳临泽似乎满意了些,脸色微微缓和。他在陶语的目光下,面无表情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陶语好奇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然后就看到那个盒子在他手中啪的一声打开了,露出里面那枚精致的胸针。
“好漂亮……”陶语看到胸针后惊呼一声。不是她见识少,而是这胸针实在是让人喜欢,蝴蝶结形状的胸针,蝶翼是全粉钻镶嵌,中间是一块浅蓝色宝石,清新的颜色让人觉得十分少女心,而上面的用料则是让人觉得这少女心很贵。
岳临泽看到她惊讶的样子嗤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拿着胸针朝她倾了过去。陶语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忙往后仰了仰,差点摔倒在地上:“岳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而且就算是要了,这东西她也不能带回现实世界,还不如借此机会表明自己思想高贵不屑钱财,说不定能把形象扳回来点。
不过前提是岳临泽不会哭着喊着要送她。
“过来。”
岳临泽不悦的看着她,陶语立刻妥协了,甚至还往前倾了倾,好方便他给自己戴上。
可惜岳临泽显然业务不怎么熟练,拿着胸针在她锁骨往下一寸的地方停留许久,都没能把东西给她戴上。
他在佩戴时手指总会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胸口,起先陶语缩了几次,都被他斥责了。陶语只好忍着怪异感看他,半晌忍不住道:“岳先生,幸亏我信任你的人品,否则还真以为你在占便宜。”
岳临泽的手指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的脸。两个人本就离得极近,他一抬头,陶语恍惚间觉得他似乎要亲过来了。
“你也配?”岳临泽说话时压低了声音,再加上认真的双眼,让这三个字听起来格外的真诚。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真诚。陶语挂上职业假笑:“您继续。”
岳临泽轻嗤一声,低下头又开始找位置,总算在她心口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于是将胸针上的针亮了出来。
眼看他要毫不犹豫的扎过来,陶语低头看得心惊胆战,半晌终于忍不住道:“岳先生,还是我来。”
岳临泽斜睨她一眼,手法利落的给她佩戴上了,等陶语回过神时,他已经坐直了身体,和她之间再次隔了不短的距离。
陶语松了口气,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漂亮的首饰此刻挂在自己身上,她心情颇好的问:“岳先生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的首饰?”
“因为嫌丢人。”岳临泽成功用五个字,把她内心的愉悦打击掉三分之一。
……先是衣服鞋子化妆品,再是这种贵重首饰,看来他很介意自己的女伴是个穷人啊,那为什么还要带她回来?
“顾严生生日宴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带你来是为了挡住她们。”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岳临泽缓缓道。
陶语手指僵了一下,再不敢胡思乱想了,她咳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还有,这东西不是送你的,是借,等出了老宅,你要还回来。”岳临泽平静的看着她。
陶语心里另外三分之二的愉悦也没了,她无语的笑笑:“那看来我得找个地方好好存放着,万一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以岳临泽锱铢必较的性格,绝对会叫她赔,她赔不起是一,再因为这点东西搞得他戾气大发,那还要不要活了。
“必须戴着,”岳临泽眯起眼睛,“如果让我发现你擅自取下来,后果自负。”
……得,他不讲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陶语无奈的看着他:“知道了,岳先生。”
岳临泽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一如她刚才来时看到的那样,要不是胸针在她心口好好待着,她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了。
她无聊的站在一边陪着,正在四处张望时,看到管家从宅子里出来了,她忙笑着打招呼:“管家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用一个人陪着岳临泽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管家走上前看到她身上的胸针后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声气道:“顾老爷见先生没去,又在屋里发脾气。”
“不去看他是有些不合适,可是他早上才骂过岳先生,岳先生不想去也是理所当然的。”陶语立刻接话,顺便观察岳临泽的反应。
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个管家,在不惹恼他的前提下,能帮管家两句还是要帮的,谁知道以后自己是不是也有需要管家帮忙的时候。
管家皱眉:“可是如果不在老宅也就算了,现在咱们在老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说先生肯定也不会走,毕竟还要……”
毕竟什么?陶语的耳朵动了动。
管家叹了声气:“总之不去见顾老爷,恐怕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