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您拿吹风机吗?”她再次提醒。
岳临泽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拿着一本德语原文书看,陶语犹豫一瞬,干脆拿着吹风机过去了。
不是她想多管闲事,而是这人自尊心太强,不容忍自己有一点瑕疵,腿疾已经够折磨他了,要是再来点感冒发烧,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脆弱,那这戾气就没有好的时候了。
岳临泽正在看书,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没有在意,在身上被搭了一件厚毛巾后,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陶语忙露出一个笑脸:“您看您的,我帮您吹头发。”
岳临泽不置可否,在陶语心里这就是默认的意思,她立刻开了吹风机,一手拿着吹风机吹,另一只手在他头上温柔的拨弄,想让他的头发干得快一点。
吹风机的声音很小,并不干涉他看书,所以岳临泽就随她去了。陶语吹了一会儿后目光开始涣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这几天因为岳临泽不配合,每次给他做复健都很耗体力,平时这个时候早就躺床上休息了,结果今天跑来了岳家老宅。
她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抓着头发。
岳临泽淡漠的盯着一页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这女人的手指是温热的,轻柔的按在头皮上,本是一件还算舒服的事,但她越按动作越慢,渐渐的透着些粘连不清的味道,连氛围都旖旎起来。
这女人自从说了那些疯话之后,倒是不怎么掩饰自己的目的了,从刚才的电视到现在的吹头发,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暗示的意味。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书,想看这女人到底有多胆大。
陶语看他放下书,精神立刻回归了些,她见头发已经吹得差不多了,立刻收起吹风机道:“已经好了岳先生……”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不说话,陶语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本来想说如果没事的话她就去沙发上睡了,可因为这一眼,陶语直觉岳临泽并不想听这句话。
她想了想,主动搭讪:“岳先生,您心情还是不好吗?”
见岳临泽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陶语丝毫不气馁:“可还在因为顾老爷要迁墓的事不高兴?”
“套话?”岳临泽冷淡的看她一眼。
……这人先不说人品怎么样,直觉倒是一等一的好,她当然是在套话,否则怎么知道做什么事才能开解他?
陶语微笑:“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岳先生都觉得我别有用心呢?”
岳临泽嘲讽一笑,并未说什么。
然而他这个表情就已经足够概括了,陶语脸上笑容不变:“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我除了对岳先生您本人别有用心之外,其他的是一点都不关心的,希望岳先生早点解除对我的误会。”
说完她优雅的转身往沙发走去,一扭头就撇着嘴做了个鬼脸。而她在做鬼脸时并没有看到左前方的装饰品很是光亮,完整的将她的鬼脸映了出来,顺便让岳临泽看得一清二楚。
“岳先生,今晚我睡沙发,您放心,在您接受我的别有用心之前,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陶语躺到沙发上后,闭上眼睛道。
岳临泽眼底闪过不屑,随手拿了睡衣关灯,躺下后才淡淡道:“你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对付顾严生?”
“我只想让岳先生高兴,”黑暗中陶语唇角微勾,“其他事我都不感兴趣,之所以会问,不过就是想找出能让岳先生高兴的方法来。”
黑夜中谁也看不到谁,耳朵的敏锐性被无限放大,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岳临泽竟然罕见的听出了真诚。
仿佛只要他能高兴,她的人生就有价值了一样。岳临泽嗤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岳临泽本以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呼吸,他会很难睡着,可事实是他闭上眼睛不久就陷入了睡眠。
陶语仔细听着岳临泽的动静,在确定他睡着之后才翻了个身放心睡觉。这里的沙发又大又舒服,软硬又适中,她躺得很是满意,如果再有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机会,就更加完美了。
可惜老天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翌日清晨,她还沉迷睡眠无法自拔的时候,房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把陶语吓得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条件反射的看向床:“岳先生?!”
“叫什么?”已经换了衣裳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岳临泽冷淡道。
陶语冷静了一下,刚要说话,外面便传来顾严生愤怒的声音:“岳临泽你给我开门!今天我们必须要说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把阿云的墓迁到岳家祖园?你这个逆子开门!”
接着就是周嫣然和岳临英的劝说声,听起来好不热闹,陶语醒了会儿神,才试探的看向岳临泽:“岳先生?”岳临泽真是够果断,一夜间就将自己母亲的墓给迁了,难怪顾严生会跳脚。
“开门。”他淡淡道。
陶语立刻应了一声,随手把自己的长发挽了一下,走过去把门给开了。顾严生立刻冲了进来,差点撞倒开门的陶语。
岳临泽的眉头动了一下,在她讪讪走到自己身旁后,才冷淡的看向顾严生:“说。”
“你、你这个不孝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去动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