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那边很快就熬好了药,然后用汤匙缓缓地喂给顾初宁,这药里特意加了安神的成分,顾初宁服下后一直浅浅睡着,直到晚上才初初醒来。
醒来之后,顾初宁觉得头疼欲裂,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熟悉的床幔,陆远则是坐在榻上,见她醒来连忙把她扶起来,又给她倒了碗茶水好润嗓子。
顾初宁正好觉得嗓子很干,她一连喝了三碗茶水才缓过来,嗓音沙哑道:“阿远,我现在没事了吧?”
陆远把她靠在软枕上,点头道:“嗯,都没事了,你放心吧。”
顾初宁松了口气,其实她对今天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只记得最后上马车后那股陌生的情潮,纵使她再不知世事,也知道是被人下了那种药。
当时内心的煎熬火热,身上不由自主的渴望,还有那股极其陌生的热流,她到现在还记得,只不过当彻底失去神志后,她就不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寻清凉,好像还找到了……
顾初宁的面色晕红,她不经意地道:“我今天……没闹出什么笑话来吧?”她当时都那个模样了,若是做了什么事……简直无法想象。
陆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她到底是给忘了,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还记得,只是道:“没有,我按了你的睡穴,”他只能选择性说出一些事实。
顾初宁彻底放下了心,那就好,她不敢相像当时被欲望支配的自己都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初宁接着说起了正事,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今天之事,好像是杜曼珠做的,”她接着将上午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她中了媚毒,又是在承恩侯府上,再联系那小丫鬟的事,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杜曼珠,顾初宁心里有些害怕,杜曼珠竟如此恨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任谁都能看的清楚,既然都给她下了药,那背后定然还安排了更加龌龊的存在,顾初宁越想越心惊,幸好她今日多思考了些,若不然怕是会遭玷污……
陆远应了声,他沉吟道:“此事应当是杜曼珠所为,”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上次西山围猎的事,也是她做的。”
顾初宁听了后更是震惊,这……竟然都是杜曼珠做的,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顾初宁默默看向了陆远,这便是由头吧,杜曼珠定是因为陆远恨毒了她,顾初宁默默叹了口气,就算如此,杜曼珠也不能如此狠辣啊,她原本以为杜曼珠只是为人跋扈了些,没成想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顾初宁下意识的咬了咬唇,一旦有什么震惊的事,她就习惯性的咬唇,可今天却觉得嘴唇甚是疼痛,她只轻轻一碰就觉得不舒服,像是肿了一样。
陆远并没有看到顾初宁的异样,他想了想还是将今日的事都给顾初宁说了出来:“今天……杜曼珠也算是有了报应了。”
原来杜曼珠想要陷害顾初宁不成,反而阴差阳错的害了自己,据程临所说,当时是一个名唤朱妙珍的小娘子领了一众夫人们去瞧承恩侯府样的珍稀的花儿,只不过临到近前,却听到了男女做那种勾当的声音。
时下之人,甭论是谁,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在承恩侯府的寿宴上,竟然都有野鸳鸯敢勾搭,谁能不好奇,自然是围了过去。
众人并不认识那男子,大抵是个家世寻常的,只不过看到里间那个裹住锦被的杜曼珠时尽都失了声,这可是顶顶有名的贵女,竟然如此饥渴,在祖母的寿宴上与人勾搭成奸。纵然承恩侯府之人想尽力遮掩,可这事哪里是能掩盖得了的,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杜曼珠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事情就是如此,顾初宁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只化成一句叹息,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因果报应吧,如果不是要陷害她,杜曼珠也不会如此。
话虽如此,顾初宁却一点也不同情杜曼珠,杜曼珠先是要害她性命,后又做出了这样毒辣的事情,若不是她好运逃过,眼下要承受这些事的人就是她,她可发不了善心。
天色已经晚了,解药里多的那味安神药又开始起作用了,顾初宁觉得昏昏欲睡,陆远就道:“你先歇着吧,我去书房处理公文,”今天积了一天的公文,颇是需要一段时间。
待陆远走了,珊瑚才过来服侍,珍珠则是去张罗洗漱用的热水,顾初宁却道:“珊瑚,你拿过一个小镜来。”
珊瑚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办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也是从西洋舶来的,这镜子照的人极清晰,分毫必显。
镜中是嫣红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娇艳极了,顾初宁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去,唇上又传来丝丝的痛意。
顾初宁有些疑惑,她的唇怎么肿了?
…
宁国公府二房。
套间里的灯火盈盈,小丫鬟们流水一样的服侍着郑氏,有拿胰子的,有拿香粉的,不一而足。
郑氏敷好了脸,又换上了寝衣,要准备睡觉。
可老嬷嬷却忽然间面带喜色的冲进来,她的嘴角都要挂不住笑意了:“夫人,二少爷过来了!”
不说郑氏了,一旁的小丫鬟们都极是震惊,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们这些屋里伺候的丫鬟,哪里不知道二少爷已经许久没有踏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