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呛得水就必须得解开她衣襟。
顾初宁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的夹棉小袄,陆远快速的解开了她脖颈处的盘扣,一粒粒解开,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几乎要晃花人的眼,她脖颈上还有一根细细的红绳,似乎是坠着什么东西的模样。
陆远却没有时间在意这些,他又扯开些衣襟才开始按压顾初宁的胸臆,过了一会儿就见顾初宁吐出几口水来,他的心立时就松了口气,只要能吐出水来就好。
顾初宁果然渐渐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就望见了陆远的下颌和喉结,再往上移则是长长的睫毛,她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生的果真是极俊秀的,不愧有玉郎的称号。
陆远轻轻舒出一口气,然后抬手将她扶了起来,一双眼乌压压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实在不怪他好奇,这样的夜晚,她犹如话本子里的水妖一般从池子里出来,当真是动人心魄。
顾初宁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能顺畅的说话了,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晚的事说来话长……”然后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陆远越听下去脸色越差,最后简直如罗刹一般,反而透出一股子妖孽的气息来,他实在想不到在京中竟然还有人针对顾初宁,甚至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好在顾初宁会水,且这酒楼的建造特殊,若不然他几乎不敢想象那结果。
陆远握紧了拳,压下心底的怒气道:“你可知道绑你来的人是谁?”
顾初宁凝神想了片刻,她先前是太过慌张以至于忘了思考,可现在回想起那两个侍卫的对话,她却隐隐知道了些什么。
他们说那主子垂涎她颇久,而且今日本不该出现在京城,这一切的条件是如此的符合一个人,那就是萧尘。
可这到底是怀疑罢了,况且萧尘已然要她做妾了,怎么会提前行此勾当,再者说萧尘现在应当不在京城,她想不通,顾初宁就没有回答陆远。
陆远见她眉眼低垂,团扇一般的睫毛眨啊眨的,然后才想起来道:“地上终归有些凉,我扶你去床上歇着吧。”
顾初宁刚要点头,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她面色一变就道:“糟了,是不是那伙儿人来寻我了?”
声音离的越来越近,顾初宁面色越发苍白,若是叫他们发现了可怎么办。
就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陆远忽然起身将顾初宁压在织锦毯上,整个人覆在她上面,两个人呼吸相闻。
陆远的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他低下头就是顾初宁玲珑精致的眉眼。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骤然的一声“吱呀”声,那侍卫瞧见屋里有一对正紧紧叠着的男女,姿势暧昧,虽然瞧不见那女子的脸,但玄青色与樱色的裙角相映,说不出的风流暧昧。
陆远故意发出了疑惑和愤怒的声音,那侍卫以为他打搅了一对鸳鸯,立时就关了门走了,压根没想到底下的人会是顾初宁。
待门扇重新被关上,顾初宁心底的那口气就彻底松下了,她安全了,她叫了一声:“阿远,”却看见陆远神色晦暗不明的瞧着她。
陆远低头望着织锦毯上的顾初宁,她的乌发浸湿,此时正湿漉漉的迤逦在织锦毯上,眉眼妖媚,唇瓣似花骨朵一般嫣红,而目光下移,则是一处白皙的几乎要晃人眼的肌肤,细白的皮肤上偏生还有一根细细的红绳,当真是勾魂夺魄。
顾初宁莫名觉得这样的陆远有些危险,她咽了咽口水,就看见陆远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胸脯。
因着刚才的倒地和挣扎,顾初宁解开的盘扣越发松了起来,又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而在她左边的锁骨下面,竟然是一朵桃色的四瓣花,灼灼盛放,妖娆至极。
陆远的神色更加幽暗,他的嗓音更加低沉:“这是你的……胎记?”
顾初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地界儿几乎要到她的胸口处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了陆远坐起来,继而系上了盘扣,好半晌才道:“是胎记,”这具身子的胸口处一直有朵四瓣花,像是个桃花的模样,妖娆又漂亮,奇特的很。
陆远被顾初宁推的半倚在地上,他觉得他的手有些无力,好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妧妧,那你有没有一个玉佩,是尾鱼的形状?”
顾初宁已经系好了衣襟,闻言有些震惊,陆远怎么会知道这个,她想了想就从脖颈处解下了一个玉佩,那玉佩用红绳系着,羊脂白玉的料子,生动可爱的一尾鱼形状:“这玉佩据说是……她从小戴到大的。”
先前因为丢过一次玉佩,顾初宁就把玉佩给装在匣子里保存了,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为求心安就又把这玉佩给戴上了,还特意用了一根红绳系着,贴在心口处,准保丢不了。陆远的神情有些呆滞,更多的却是震惊,瞧着很是吓人,顾初宁道:“阿远,你怎么了?”
陆远望着眼前这块玉佩,又想起了方才顾初宁身上那四瓣花的胎记,面色似喜似悲,他一字一字缓慢道:“妧妧,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
他是宋芜指腹为婚的对象,自然知道关于宋芜的一切事情,比如说那块玉佩,再比如说那朵四瓣花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