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瞧不出来方才发生了那种事,席间的人自然不知情,用的很开心。
顾初宁却叹了口气,陆远的手劲儿太大,她现在觉得右手腕还是疼肿的很,几乎不能拿筷子夹菜,故而她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众人吃菜。
席上热闹的很,宋景很快就注意到顾初宁没有吃菜,他巴巴地凑了过来:“表妹,你怎么不用膳,表哥家的厨子手艺很好,席上的菜味道着实不错,我方才都瞧见了,你一筷子都没动,就喝了几口汤。”
顾初宁笑了下:“没什么。”
宋景皱了皱眉:“这怎么好呢,是不是你喜欢的菜色离你太远了,我帮你夹,”很是仗义的样子。
顾初宁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是在减肥,最近有些胖了,这才没有用膳,”她自然是在扯谎了。
宋景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你还用减肥……家里的姐妹里你是最纤弱的了……”他一副震惊的模样,不敢相信。
顾初宁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说谎就是要这样气定神闲,她接着就看见了宋景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宋景抿了抿唇,面色复杂的道:“表妹,按我瞧着,你是太瘦了,还是脸上有些肉好,那样才可爱。”
顾初宁:“……”她又不是小狗,要可爱作什么。
宋景想起了他之前养的小狗,都是胖乎乎的可爱,表妹可不要再瘦了,脸上没肉就不好看了。
…
众人很快就吃完了席,陆远特意从外面请了一个戏班来唱戏,正好外面已经准备妥当了,陆远就领着一大帮人出去看戏,戏台子就搭在花园旁边,离的颇有些远,要走一会儿才能到。
正厅里就剩下了顾初宁一个人,她原也想去听戏,可是手上的伤疼的紧,出去了还要笑着迎人,倒不如在屋里头歇着,就说方才喝了几口酒有些头晕,好在没人怀疑她。
双瑞领着顾初宁到了一旁的套间里:“表姑娘,咱们大人说了,让您在这儿好好歇着,外面的事儿都不用管,等戏散场了再走。”
珊瑚扶着顾初宁歪在榻上,她恨恨地瞪了眼双瑞,都是那劳什子表少爷,若不然姑娘怎么会吃这样的苦。
双瑞自然是受了珊瑚好几个眼刀,都交代完了才往前院儿去寻陆远。
顾初宁借着灯光细细地看了手腕,那药膏的效用很快,这才一顿宴席的时间,就已经消了许多,现在看着没那么恐怖了,只是还有些疼。
顾初宁安抚珊瑚道:“索性就在这儿歪着眯一会儿吧,省的出去吵嚷,我这手腕上的伤也好了许多了,你不必担心。”
珊瑚点了点头,主仆二人就在套间歇了下来。
…
前院儿里,陆远随着众人一起听戏,正好此时程临进来在他耳边附着说了些话儿,陆远的神色微变,继而就走了出去。
惹得宋芙等人都好奇起来,众人估摸着是陆远相识之人前来拜寿,陆远这才迎出去,也就没当回事,继续听起戏来。
陆远面色冷厉,肃声问道:“不是吩咐你了,宁国公府的人一律不见,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程临神色紧张,道:“属下是吩咐了门房的,可那起子看门的人一听见是国公府二房的人,想着是您的本家……就给放进来了。”
陆远忽而冷笑道:“本家?我从没有这样的亲人。”
只不过请佛容易送佛难,最后还是要陆远出去才算完事,陆远一路往前走,终于到了地方,他停下了步子。
前头的大树下立着一个男子,他穿着玄色杭绸的锦袍,腰间还坠了一块墨玉,身材高大,看着竟是俊朗极了。
程临的心里渐渐往上冒寒气,陆斐怎么会亲自来了,他转过头看了看自家大人,又看了看陆斐,只觉得不会有好事。
原来这陆斐,乃是宁国公府的人,正是国公爷继室杜氏所在的二房长孙,在宁国公府里行二,就在陆显之下,是陆远的二哥,能力出众,也算是陆远的劲敌。陆远的面色冷彻依旧,倒是陆斐笑着说:“今儿是四弟的生辰,祖父在府里还念叨着你呢,这不才叫我过来瞧瞧你,”全然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
陆远就道:“那倒是劳烦宁国公记挂了,”他嘲讽道。
陆斐叹了口气:“四弟,祖父到底是你的祖父,”他说着道:“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然后抬手。
程临过去接了下来,甭管自家大人再怎么不喜欢二房的人,这面子情还是要做的。
陆斐就道:“若是有空,不妨回去看看祖父。”
陆远却道:“前头还有客人在,我就先过去了,”他心下冷笑,宁国公竟会挂念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至于陆斐,这般惺惺作态,他也不想陪他演下去。
很快就只剩了陆斐一人,他抬步往前走,却看见前面郁郁葱葱的树下,有个姑娘在那里看大红灯笼。
陆斐有片刻的失神,他好似在哪儿见过这姑娘,只看着这背影,就觉得熟悉极了。
陆斐等着那姑娘转身,那姑娘生的极美,乌沉沉的发坠在肩上,稍有一束未挽的长发垂在胸前,眉目玲珑精致,皮肤皎皎如玉。
陆斐冲那姑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这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