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必客气, 陆远一定办到。”
程临心里默默赞了一声, 顾小姐果真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竟能舍了这般大的益处,更何况,与这房契相比,自然还是陆远的承诺更加重要,别人或许不知,他可知晓凭着陆远如今的身份地位,得了他一句承诺才是天大的好处。
顾初宁一听就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那我就不打扰表少爷了,”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院子里就剩下了陆远和程临俩人,陆远看着院角处的石榴树,道:“程临,你将那房契拿去衙门里转让给她。”
程临瞪大了眼睛:“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方才不是……”
陆远淡淡道:“话虽如此,但我不想欠任何人,记住,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待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她,”到时房契已然转让成功,这房子就是她的了。
程临虽然不解,但一贯都是服从陆远的命令,因而道:“是,大人,”他暗暗琢磨着一会儿就去衙门办这事,若是普通百姓转让房契自然是要二人皆到场做证据的,可陆远是何等样人,自然不需如此麻烦,故而就算顾初宁没到也是可以的。
程临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将房契转让的合同都弄好了,只不过这一切顾初宁不知道而已。
这厢珊瑚在先前的马车上待着,此刻见了顾初宁就迎了上去,她很是好奇,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姑娘,表少爷这是寻您做什么去了,这般神秘兮兮的。”
顾初宁上了马车后先喝了一碗茶:“没什么大事,说了两句话便完事了,”她想着还是别告诉珊瑚为好,若是珊瑚知道她拒绝了这房契,说不定会遗憾。
珊瑚接着道:“姑娘,那咱们是先回府还是有旁的事情。”
顾初宁想了片刻道:“去瑾哥儿的学堂那瞧瞧,瑾哥儿读书也有段时间了,前些日子不得空,如今正好有时间去看看。”
珊瑚笑道:“姑娘说的有理,今儿这日子当真是凑巧了,少爷每到这天都会提前一个时辰下学,咱们现在过去正好。”
珊瑚撩开帘子对车夫道:“去前头府里少爷读书的学堂。”
车夫得了令,马车很快便走了起来,正好学堂离的不远,略走了一会儿也便到了,顾初宁重新戴好帷帽,然后立在马车前头看着学堂。
这学堂乃是给京城里刚开蒙的男娃们设立的,再大一些便是去太学或是旁的书院,故而学堂里几乎全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顾初宁特意叫马车绕到了小门处,顾瑾曾与她说过,从学堂小门处能抄小路,回府会快些,正好今日宋裕着了凉在家里修养,只剩了顾瑾一人。
这学堂置身于一处僻静的胡同,往来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些接家中孩子的马车候着,周遭都是高大的树木,顾初宁正好站在树荫下,很是凉爽。
又过了片刻,小门才被推开,里面走出好些少年。
顾初宁和珊瑚俱都紧盯着走出的少年,过了半晌才看见顾瑾走出来,他穿着今早上那身月白的直缀,头发梳的齐齐整整的,只不过肃着一张小脸,正抬步往前走,看样子是在寻自家的马车。
顾初宁笑着对珊瑚道:“这孩子,怎的不往旁边看看,咱们俩在这儿等着他竟一点都没有瞧见。”
珊瑚就道:“姑娘您这是第一次来,少爷自然不会料到咱们会来接他,再者说了,您忘了您现在还戴着帷帽?”
顾初宁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珊瑚不说她竟忘了这回事了,这帷帽缀着的白纱质地很好,外面的人看她会模模糊糊的,她却能从中瞧见外面,也是,这样一装扮顾瑾如何能认出来。
二人正在说说笑笑的,忽然顾瑾停下了步子,后头有几个男娃勾住了他的肩膀,几个人就聚在了一处,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宝蓝色绫缎袍子的小公子,衣襟上波光流动,竟是用金线织就的,当真是华贵至极。
珊瑚就道:“呀,姑娘,这小公子想来是个家世贵重的。”
顾初宁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顾瑾平素也爱与她说些学堂认识的同窗们,但他的话中显然没有这个小公子。
正在她琢磨的时候,那以小公子为首的一帮男娃同顾瑾一起往旁边的巷子里走过去了。
顾初宁觉得有些不对劲:“珊瑚,咱们快些跟过去。”
顾初宁领着珊瑚一路往那条巷子走,这巷子也颇是安静,在巷子的角落里,那一堆人围着顾瑾,顾初宁从外头根本看不见顾瑾。
那边以小公子为首的男娃们就冷嘲热讽:“顾瑾,就凭你这乡下来的破落户也配和我们一处读书。”
有个男娃尖利的笑了起来:“可不是呢,就这样的人平素连和我说句话也是不配的,”他说着搡了顾瑾一把:“就凭你读书也能越过我们去,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顾瑾被一把推搡到了身后坚硬的墙壁上,后背受到重重一击,他闷哼了声,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他这样的身份若是敢反抗,以后说不定还要受到怎样的欺负,他只能忍。
这些小公子们都出身高贵,随随便便就能整治他,若是他惹恼了这些人,不只他没有好果子吃,就是在家中的阿姐……怕是也会受到连累,济宁侯府到底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