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下落下簌簌的花瓣,铺了一地。
陆远却有些失神, 他看着手心中的残红, 方才是他太过鲁莽了。
顾初宁惊讶道:“表少爷这是邀我做什么?有什么话儿现在说了岂不省的麻烦, ”也不怪她好奇,实在是自她重生以来陆远就处处谨慎, 为人小心, 此番竟要邀她,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陆远握紧了手心, 然后缓缓地将那抹残红擦净:“原本没料到会在沈老夫人的寿宴上遇上表妹, 事发突然,故而没准备好相应的物事儿。”
顾初宁抿起嘴唇,陆远这话什么意思,看这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她, 可陆远又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呢,这也没有原因啊,实在是古怪至极。
不过陆远都这样说了,顾初宁自然是要答应的:“明日我应该是有时间,若是临时有事也会遣了丫鬟告知表少爷的。”
陆远点了点头。
顾初宁还要再问陆远是有什么事情, 忽然听见不远处宋芷贴身丫鬟的说话声, 想来是宋芷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接着就听见不大清晰的谈话声,看那意思好像是在找她, 顾初宁这才想起来, 因着那两个男子的事, 她已经在此耽误许多功夫了,想来宋芷出来没有看见她该是有些着急了。
顾初宁也没来得及问陆远,只能同陆远辞别,然后回了方才的院落。
宋芷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化妆,现下看着一点异样都没有了,她一看见顾初宁就道:“你去哪里了,我方才出门竟没瞧见你,还以为你走丢了,”颇有些担心的样子。
顾初宁笑道:“方才不过是走到了前面的园子里看看,那园子安静的很,怎么就能丢了,你也太信不过我了。”
庆云县主的丫鬟穗儿闻言道:“顾小姐是去了前头的园子吗,咱们府里大的很,处处都热闹的紧,偏这座小院和前头的园子人少,平日里府里也是遣了粗使的婆子定时去打扫而已。”
宋芷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这便走吧,免得耽搁了宴席的时辰。”
顾初宁却有些恍惚,原来那处是整个沈府最僻静的所在,几乎没有人往来,怪不得那两个男子要到那里去谈事。
想到这里,顾初宁又迷糊起来了,那两个男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算了,左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宋芷和顾初宁由穗儿引着回了先前的池子旁,小娘子们还在说话赏玩,一派和乐融融的样子。
也有小娘子眼尖看出宋芷换了一身衣裳,大家一寻思也就明白了,也都不挑破,就由着这事过去了。
接下来则是吃了宴,之后才坐了马车回去。
济宁侯府,顾初宁没有直接回小院儿,她跟着去了宋芷的屋子说话,左右无事,倒不如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一时就有伶俐的丫鬟拿过来两个极软和的迎枕过来,宋芷和顾初宁也累了一天了,此时又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便不顾及形象,都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枕上休息。
宋芷还垫了一个软垫放在身后,噘着嘴道:“唉,每回来这个总是不舒服,尤其是腰,酸的不像话。”
顾初宁闻言笑了起来:“谁不是呢,咱们身为女子的,总是吃的苦多些。”
顾初宁一听宋芷说便也想了起来,其实她前世身子健壮的很,由着祖母当个小子一般上山下河的养大,来葵水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痛快,可今生这具身子却很差,自幼营养不良,又甚少锻炼,可谓是弱柳扶风一般,来葵水时则疼的冷汗直流。
也不知道还要调养多久才能健壮些,顾初宁叹了口气,着实是难啊,怕是得个三五年。
顾初宁起身给宋芷倒了一碗热的牛乳:“那就多喝些热的,总归是有些好处。”
宋芷觉得闷闷的疼,就捧起茶碗小口的喝了起来。
顾初宁想了想今天宴会上的事,她同宋芷道:“原本上次在小佛堂与杜小姐起了些冲突,我还担心她会寻我麻烦,没想到她今日竟一点都没有为难于我,这样最好了,我总是不想同她扯上麻烦。”
宋芷放下了牛乳茶,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来的晚,不知道杜曼珠的性子,若是她与谁闹了不愉快,她都是要找茬寻衅的,今儿她对你却不理不睬的,我总觉得她是在暗暗憋着什么坏招儿。”
顾初宁稍稍直起了些身子:“不会吧……若是她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可要如何?”
宋芷拍了拍顾初宁的手:“这个你放心,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侯府的姑娘,她不敢怎么样的,再说了,若是她对你不利,我第一个不答应,她再怎么嚣张也越不过咱们府的姑娘。”
顾初宁笑弯了眉眼,晃了晃宋芷的手:“那初宁就在此先谢过了。”
宋芷看着顾初宁笑意盈盈的脸,她白玉一般的耳垂上玉兔耳坠微微晃荡,满室生辉,可宋芷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儿了:“初宁,你左耳上的玉兔耳坠怎么不见了。”
顾初宁一听宋芷的话就抬手摸了摸左耳,果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的脸色微微泛白:“该不会是丢了吧,这可是老夫人送的,”这可是长者赐。
宋芷道:“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