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不得杜曼珠怀疑,她越想越觉得对,就顾初宁那个狐媚样子,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勾引男人呢,说不定陆远就被她勾了去了。
杜曼珠想到这里狠狠的跺了跺脚,不会的,陆远那般如高山云巅一般的郎君是不会受了那狐媚子的勾引,杜曼珠安慰自己道。
可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到底还是没忍住,领了一群小娘子一起去寻陆远,由头是想听陆远讲古,众小娘子自然想听陆远讲古,也没多想就跟杜曼珠一起寻了过来。
小佛堂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初宁有些慌张:“怎么办,她们寻到这里来了,你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除尽呢,再说了,若是叫她们撞见了我们两人一起可要怎么办,”如今她可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她也不愿被人误会。
陆远却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半坐在蒲团上。
顾初宁有些着急,现在她出去就是与她们正对上,那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她思来想去,忽然看见了前面案几上的签筒,她有办法了。
顾初宁拿起签筒,然后走到陆远跟前:“你跪下,咱们装作求签的模样便可了,便不会有人怀疑了。”
陆远心知他失踪了这许久,说不定那人已怀疑他了,而顾初宁这法子甚好,他便依言而行,跪在了蒲团上。
顾初宁把签筒放在陆远手里:“听说这佛寺是前朝的古寺呢,虽然如今有些落魄了,可以前还是挺灵验的,你可有什么想求得,也不只当是做戏,正好求签试试看。”
顾初宁自从上次的无签事件后就对此颇为在意,故而很是认真。
陆远却陷入了沉默,他有什么可求的,他想要的,无非只是她罢了。
顾初宁把签筒塞给陆远,正在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几在耳边,她一时没拿稳,那签筒微微倾斜,竟然掉出了一根签来,正落在蒲团的前头,背面朝上,签语都被掩藏在了底下,没有看见。
顾初宁见此非常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道:“这签竟算是我帮你求得了,做不得准,做不得准。”
下一瞬,门扇就被推了开来,以杜曼珠为首的小娘子们一齐走了进来,然后齐齐惊呼起来。
消失了的陆远陆公子竟真的和顾初宁在一块,那俩人在一起做什么了,众人开始浮想联翩。
杜曼珠推看门就看见或站或立的顾初宁和陆远,她几乎要气的喷出火来,这二人竟然真的在一起,难道陆远真的被顾初宁勾了去了?
杜曼珠越想越觉得对劲,她使劲瞪着顾初宁,都是这个不要脸的破落户,那身份连给她提鞋都不够的,竟然真的凭着一张狐媚子脸去勾引陆远。
杜曼珠握紧了拳头:“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你们俩个怎么会在一起?”一派兴师问罪的语气。
顾初宁还没回话,陆远却从蒲团上缓缓起身,他缓步转过身来,唇角微勾,竟然带了笑意:“杜小姐,我陆某人和谁在哪儿还轮不到你过问吧,”可那语气是全然的冷漠以及毫不在乎。
这几乎就是将杜曼珠的脸放在地上打了,一旁的小娘子们都为杜曼珠害起臊来,这杜曼珠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人家俩人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真是不要脸。
人们都是最厌烦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的,却打着喜欢的旗号做许多你不愿意的事情,偏偏他们自己还很感动,杜曼珠正是如此,她种种行为着实叫人厌恶。
杜曼珠一听这话都傻了,往前陆远也总是拒绝她,可也没有似这次直接。
顾初宁见状还是出来解释了下,若是叫旁人误会可就不好了,她笑道:“方才是我信步而来,正巧见陆公子在求签,便默声在他身旁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人家俩人是碰巧走在了一起,再加上来的时候确实瞧见了陆远在求签,更是相信了顾初宁的话,一时间看向杜曼珠的目光越发鄙夷了。
这里的吵嚷自然也惊到了寺庙里旁的人,庆云县主也走了进来。
小小的一间佛堂自然装不下这许多人,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几乎要占据了一整个佛堂,没有什么空隙。
庆云县主就笑道:“你们怎的都围在此处,咱们出去吧,天色也要晚了,正好回庄子里用晚膳。”
众人一听哪有不应承的道理,故而纷纷走了出去,哪里都是人,一时间屋子里混乱的很,很是吵嚷。
杜曼珠却趁乱走到了顾初宁面前,她恶狠狠地对顾初宁道:“你这个贱人,没人生没人养,也配和我争,”极恶毒的语气。
顾初宁却缓缓笑了起来,仿若纷纷浮华中的盛开的一朵花,她有人生亦有人养,生母生她而死,祖母教养她多年,她从来就容不得旁人说她的亲人,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