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
“我说的是大学。”
“……”搭在细弱肩头的下巴重重一压,姜听晚疑心自己听到蒋鹤洲说了一个“靠”字。
“那你……要等五年半吗?”站在他身后的好处,就是脸红也不会被看见,姜听晚放心地持着她冷冷静静的声线,存了心要逗弄逗弄蒋鹤洲。
他一向不懂自持,冒冒然上来就亲,该罚。
蒋鹤洲咬着牙:“等,我等,等到白发苍苍,也得等着。”
姜听晚闷声笑了一下。
蒋鹤洲耳朵一动,转过身来,看着眼睛晶亮亮的她,磨动了一下后槽牙:“逗我很有意思?”
姜听晚止住笑意,目光瞥向角落里的行李箱,转移话题道:“你这会儿要打车去机场吧?走,我送你。”
她说完就匆匆往墙边走,蒋鹤洲步子大,两步追上她,语气里藏不住的慌乱:“真要叫我等五年半?”
姜听晚停住步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谈恋爱,也能在一起啊。”
蒋鹤洲没听明白:“你要白嫖我?”
这话糙得让姜听晚皱了皱眉:“我理解的恋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真要谈恋爱,你妈妈,我爸,我妈,谷宁宁,还有你的那些朋友,甚至教过我们的老师,都是不能瞒着的。毕竟……以后一直都要在一起的。”
偷偷早恋不是不可以,但是姜听晚只愿磊落一些。
而且……
她瞄了蒋鹤洲长长的笔直小腿一眼:“要是现在跑去和我爸说我有男朋友了,我爸……”
他这么着急,这是不要腿了。
蒋鹤洲当然明白姜听晚的意思,小腿肌肉微微一绷紧,咳了一声,还不忘讨价还价:“所以是一年半,不是五年半,吓死我了。”
纵使一波三折,说到底,蒋鹤洲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在一起……不就是偷偷摸摸谈恋爱?就是个说法不同,等一年半,他就能转正了,她的意思,应该是毕业之后就把在一起的事告诉家长,而且那时候,姜叔叔也不会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她倒是……怪疼他的。
再看着姜听晚往行李那边走,蒋鹤洲春风满面地追上去,不忘乐呵呵地喊声“媳妇儿”。
姜听晚停下步子,瞪他一眼,他也不怵,落了句“早晚得喊,先练练”,喊得更欢了。
***
姜听晚离开海南,是一周之后,坐头等舱回的。
她搭乘的航班乘客太少,订了经济舱机票的人就自动升到了头等舱。
姜听晚的票是蒋鹤洲帮忙订的,她本来怀疑过蒋鹤洲偷偷给她买了票,后来看了眼头等舱的价钱,又觉得把蒋鹤洲整个卖了,他估计都凑不出头等舱的钱来,也就没多想。
果然一回阮县,蒋鹤洲就安分了许多,媳妇儿不敢叫了,在楼下等她的时候也不敢勾她脖子蹭她脸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生出了几分不安分的躁动。
看到蒋鹤洲的时候,她想去抱着、抱一下就松开,然后再去抱一下,抱两下。
只不过文理分科之后,隔三差五的小考大考最终还是让姜听晚忙于复习与考试,冲淡了她心里的胡思乱想。
蒋鹤洲也在好好复习,对他来说,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是最后一次进六八零班的机会。
他户口不在阮县,高考的时候,也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比期末考试来得更早的,是平安夜与圣诞节。
姜听晚很少会凑热闹,过这种节日,不过每回都会被谷宁宁拐出来逛街,互换礼物。
平安夜前的周末,谷宁宁拉着姜听晚来到了阮县的商场,今半年文理分科,谷宁宁脱离了理化生的苦海,成绩比起分科之前好了许多,只不过,她还是原来那个面子里子都皮得风生水起的性子,学习永远没法成为最被她记挂的事情。
她和姜听晚一起做电梯上了楼,看着姜听晚按下的楼层,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要给蒋鹤洲挑礼物?”
这楼层可不是她们常去的那层。
心事被戳破,姜听晚的手指往上一移,按住了其他楼层的按钮:“按错了。”
谷宁宁拉住姜听晚细细的手指,重重按回了原来的按钮:“走啦走啦。”
姜听晚看着谷宁宁,倒是一笑,也不隐瞒了:“我想送他圣诞礼物的。”
但凡与学习无关的事情,谷宁宁都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格外机灵,估计她想瞒,也瞒不住。
谷宁宁在看着她的手机,垂着脑袋的样子有些不像她,她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姜听晚留意到了谷宁宁的异样:“你想给谁买礼物?”
这阵儿,谷宁宁跑来缠着她的时间确实减少了许多来着。
“哪有什么人?”谷宁宁的声调突然拔高,又笑了笑,敲了敲姜听晚的额头,“想什么呢?我就是去逛逛,去逛逛。”
平安夜前,商场里挂着各种红色的装饰纸,过节的很浓。
姜听晚和谷宁宁逛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怀里抱了两个礼物盒。
而谷宁宁则大包小包,背上背着怀里抱着,得有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