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钱，很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换成别人，早就不知道被我打死过多少回。”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来，林盛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垂头看了眼小前桌的细胳膊细腿，确定没有暴起来的迹象，他才继续跟他说：“不是钱被抢了吗？怕你饿肚子，想让你跟着我吃一个月的饭。”
言溪：“…………”
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前桌，林盛又说：“两千多块钱一下就没了，这不是小事，而且你不是还要给你奶奶买药吗？身上没钱是不行的，也不合适，所以这钱揣在你身上是应急的。”
言溪：“…………”
言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要不要接下来的一个月跟我，要是不想跟我……”林盛再一次打开了钱包。
他指尖还没碰到钱，言溪就出了声：“要。”
大概是尴尬的，少女的声音有点心虚：“要跟着你。”
………
言溪其实不太好意思跟林盛要钱的。
她一向是能伸能屈的少女，可毕竟奶奶的药还要买，再说一下子把钱给弄没了，她还真不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晓萍交代。
所以，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她分析了一下利弊，最后还是乖乖的收了钱，“这钱算是我借你的，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那一叠钱有些厚，言溪大概数了一下，整整有二十七张红色钞票，比被抢走的还要多。
一个高中生，钱包里就揣了两千多块钱，有点不太可能。
不是说林盛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根本没必要，北林的消费水平是挺高的，但没高到一个高中生的生活费就要几千的程度。
而且，言溪之前看到过林盛的钱包，包里并没有这么多钱。
所以，他刚刚叫她等他一下，是去，和谁借钱了？
这下，言溪更不好意思了。
她攥着钱没动，突然出声，问：“林盛。”
林盛知道小姑娘不好意思，他虽然没想着要那钱，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很轻的“嗯？”了一声。
言溪舔了舔唇角，“你刚刚是不是去借钱了？”
林盛没想到小姑娘的观察力这么强，一眼就猜到他刚刚去了做什么。
何时归住在离他这里不远的小区，他钱包里没那么多钱，银行这个点也关门了。小姑娘一下子被抢了这么多钱，回去肯定不好交代。
林盛慢悠悠的把钱包塞进兜里，望着她的眼镜，声调很懒的啊了声，“看出来了？”
言溪鼓了鼓腮膀子，点了下头，声音又软又轻：“谢谢你，林盛。”
林盛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跟着林盛进了住宅楼，等电梯的时候，言溪又问：“需要打欠条吗？”
林盛笑了：“不用。”
电梯门打开，言溪哦了一声，跟在林盛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电梯上行的时候，言溪想到林盛最后贴在顾飞扬耳边好像说了些什么，：“对了，你最后跟顾飞扬是不是说了点什么？”
“嗯？”林盛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
他懒着声调的啊了声，“没说什么，就威胁了他几句，告诉他这次只是劫财，下次就是劫色了。”
言溪：“…………”
傻子都听的出来他在说瞎话，言溪还是很配合的说了一句：“林同学，你的口味有点重。”
安静了几秒，想到林盛那会儿面对顾飞扬，还真像是去收保护费的，忍不住啧了一声：“林同学，你确定你没在黑道上混过？”
林盛看了一眼言溪，言溪继续说：“感觉你做什么坏事都做的得心应手，逃课，打架，还有……收保护费。”
言溪掰着手指数了数林盛的劣迹，然后问：“学生时期的坏事，……你都干过吧！”
“也不是。”林盛回的漫不经心的，“有一样坏事没干过。”
言溪好奇的望着他：“什么坏事？”
林盛盯着言溪的眼睛没说话。
言溪没避让，回视着他的目光，但心底里是说不上来的忐忑。
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单纯的告诉她，他没做过的那件坏事是什么。
言溪不清楚自己到底和他对视了有多久，也许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但言溪总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她想挪开视线的时候，林盛忽然倾身，慢吞吞的将头凑了过来，凑在她的耳边动着唇吐出了两个字：
“早恋。”
电梯里很安静，少年特意放轻放缓的声音，清晰又暧昧。
他和她靠的很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自己。
气氛仿佛更暧昧不清了，不知道是不是言溪自己想多了，言溪总觉得林盛这个样子，不像只是单纯的告诉他没早恋，而是像要要跟自己早恋似的。
言溪愣了几秒，才清了清嗓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多想的样子说：“这个坏事，我也没做过。”
林盛笑出了很轻的声音因为靠的近，言溪可以感受到林盛的肩膀都在轻微的颤动。
言溪看了两秒，不动声色的挪开：“你是不是接下来，打算要干这个坏事了？”
林盛正准备起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