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个大臣,从回春馆出来后,恢复了正常。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第二日,所有的权贵大臣都戴着幂篱往回春馆涌去。
回春馆的掌柜,也不避讳,直言这药方是摄政王妃给的,药也是替摄政王妃卖的。
一副十万两黄金,不二家。
那些中招的权贵大臣,心里头将楚辞和孟璟骂了个狠,但是该掏钱时,还是得忍着肉疼,往出掏,哪怕那些钱是自己为官这么多年所有的家私,哪怕还得寻相好的同僚写借条借钱……都得买啊!
这一场风波过去,楚辞赚得是盆满钵满。
自然,那些红口白牙,不堪入耳的谣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鹤选堂中。
云太妃看着纯宵,神情之间,极是复杂,“没想到,那个贱人还真有几分本事……璟儿的病症,必是她治好的!”
纯宵身为云太妃最宠信的婢女,对前阵子外面的那些风波也有些了解。
闻言,福身笑道,“娘娘说的是,王妃医术是真真儿的好。”
云太妃冷脸,“她再好,也不是本宫心尖上的人。只苦了宵儿你,明明品貌双全,却只能留在这冷冷清清的鹤选堂,陪着本宫这个孤家寡人……”
纯宵听云太妃这般说,心中也涌起几丝伤感。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一面轻轻地给云太妃捶背,一面道,“宵儿从不想做人上人,宵儿只想陪在娘娘的身边。”
“……好宵儿,是本宫对不起你。”云太妃哽咽,更坚定了替纯宵筹谋的心思。
云水居。
楚辞扫了眼回春馆掌柜送来的账册,确认无误后,直接交给抱月。
抱月看着小巧的银匣,有点儿不敢接,“这么多的金票银票,王妃真的要交给奴婢保管?”
“怎么,不愿意?”楚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换个人?”
抱月连忙摇头,“奴婢愿意,奴婢一定替王妃好好地守着。”
楚辞笑了,看着她怀中精致的银匣,道,“以后我还会赚得更多。”
抱月笑的眉眼弯弯,“奴婢相信娘娘!”
主仆二人正温馨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吵嚷声。
楚辞下意识的蹙眉,给抱月使了个眼色,正要让她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外间,王府大管家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
“王妃,慈宁宫皇太后宣召您进宫,德公公现在正在前面厅里等着……”
楚辞一怔,慈宁宫皇太后?
那不就是孟璟的嫡母——任太后。
她记得,孟璟与她闲话时,曾冷笑着提过一句,那位任太后,可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渣儿的狠角儿。
当年,不知有多少先皇的妃嫔、皇嗣无端殒命在她的手上。就连孟璟,也是因她之故,才小小年纪,就远赴边疆,死死生生百余回,十几年都不得返。
现在,这位任太后竟要见她。
——她也是冲着她腹中这块肉来的吗?
这般想着,她额头上竟急出一层薄汗来。
“王妃?”王府大管家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又扬声叫了一句。
“知道了,奴婢伺候王妃更衣,很快就出去。”抱月替她回了管家一句。
而后扶住她往屏风后的箱笼走去,一面走,一面轻声安抚她道,“王妃莫怕,王爷如今大权在握,如日中天,太后娘娘就是想要为难您都得掂量掂量……定不会正面与您起冲突的,奴婢陪您一起入宫,凡事小心规避着些,定能平安归来的。”
话落,掏出手绢,轻轻地替她擦去额上薄汗。
楚辞被她轻柔的话语安抚着,慢慢点了点头,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一刻钟后。
衣裳换好。她穿着一袭月白的宫裙,由抱月扶着,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前厅。
果然有一个面白无须,四十来岁上下的太监在等着她。
见她款步行来,德公公不紧不慢地起身,向她拱手,温声道,“奴才见过摄政王妃……太后还在宫里等着,王妃请吧……”
楚辞收回打量他的目光,微微颔首,然后仪态万千地朝府外走去,在抱月的搀扶下,上了慈宁宫的马车。
马车一路都很平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楚辞下车,换了趟轿子。又摇摇晃晃地走了两刻钟多,轿子才落地。
“王妃,慈宁宫就在前面。”德公公亲自扶她下轿子,躬身站在她旁侧,语气温和地提醒。
楚辞点了点头,“还请公公进去通报一番。”
德公公一笑,“太后吩咐过,王妃有孕,不必受累在外等候,到了便直接进去。”
楚辞福身,“多谢太后体恤。”
德公公笑着又躬了下身,然后才引着楚辞朝里走去……
行过长长的青石甬道,又过了一片影壁,再往前走几十步,才进得慈宁宫正殿。
许是算好了她来的时辰,任太后已在等着……许是身居高位,长年累月精于保养,她的年纪明明要比云太妃长上五六岁,可眼下看着,却比云太妃还要年轻上许多,瞧着不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