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裴翊寒这么不肯退让。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是裴元一手促成。
他们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默默看着这场较量谁输谁赢。
沈翩然握住裴翊寒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字一句道:“王爷,我们走,就算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也给桃音郡主一个面子,不要闹坏了她的亲事,剩下的我们之后再慢慢算。”
她说完便抬眼看着周太后,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从前算是没有撕破脸,不管大家想做什么,一切都是私底下默默进行。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周太后和裴元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就是在逼迫他们反抗。
只不过,在尚王府就这么闹起来,即便算是反抗,最后的结果也微乎其微。
裴翊寒明白了沈翩然的意思,起身道:“既然在这儿一时半会讨不到公道,本王也不想落一个逼迫小辈认罪的名声,一切事情大理寺见。”
周太后一听就变了脸色。
[大理寺是朝廷最看重,也是平日里对待这些事最大公无私,赏罚分明的地方。
若是真的让大理寺来调查,只要查到中毒和裴元有关,恐怕就逃脱不了了。]
听着她的心声,沈翩然只觉得好笑。
事情都做了,现在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她抬眸看着裴元铁青的脸色,“从今日开始,我们寒王府和尚王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说罢,沈翩然转身带着裴翊寒离开。
然而她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周太后在背后冷笑。
“寒王妃,你可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皇上会怎么看?皇上让你嫁到寒王府,不是为了让你和尚王府分庭抗礼的。”
几句话听起来别有深意,众人却不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可沈翩然却清楚,周太后这是在提点自己,告诉她无论怎样都不能得罪皇帝,只要和裴元划清界限,那就是和皇帝作对。
沈翩然顿了顿,松开裴翊寒的手转过身。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她,不厌其烦是不是要妥协了。
裴翊寒背着手,眸色幽深,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定定看着沈翩然,一脸平静,好像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沈翩然顿了顿,淡然道:“我想太后娘娘应该是说错了,尚王府是尚王府,我和尚王府划清界限,与皇上有什么关系?都被人欺负的差点没命了还要忍让,傻子才会这么做吧。”
话落,裴元就忍不住攥紧拳头。
他看着沈翩然冷漠疏离的样子,着实不知道该怎样留住他这个心爱的女人,没有理智的话也脱口而出:“将来我就是皇帝,你现在忠心心父皇将来也要忠心于我。”
所有人齐齐愣住,就连周太后也皱紧眉头,露出格外严肃的表情来。
她着实没有想到,裴元居然能说出这种冒犯的话。
就算裴元现在已经是太子了,也不能说这样迟早会登基的话。
这种事从来都只有皇帝才能决定,这么说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力。
然而周太后是向着自己孙子的,就算听出了其中的不妥,也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冷哼一声,“哀家从来都以为王妃是懂事识趣的,没有想到今日也能说出这番话来,好啊,你要和尚王府划清界限,谁都不会拦着你,但哀家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若是和尚王府作对,就是跟哀家作对,哀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沈翩然面对她的威胁,却只是冷哼一声,“太后娘娘与其这样说,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帮助你的好孙子逃脱责罚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连背影都带着几分冷漠。
沈翩然这次并不想忍让了,这么久以来太后和裴元一直在不断的找事,从来都没有放过他们,这次更是毫不犹豫对裴翊寒动手。
她和裴翊寒是一条线上的,绝不允许任何人这么挑战她伤害她。
沈翩然想到此处,要再放两句狠话,就被裴翊寒挡住了。
裴翊寒神色冰冷地看着周太后两人,“从前我多加忍让,不过是觉得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和自己一个小辈多做纠缠,但现在看来黑钻好像从来都没有分的清什么是长幼有序,更分不清什么是孝道和尊敬。”
他转而望着裴元,“本王教你一身武功,是让你上阵杀敌的,不是让你来对付本王这个教导你的师傅,既然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就别怪本王无情。”
裴翊寒转身便走,向沈翩然投去一抹坚定的眼神。
“不用管这些人都说什么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从今以后若是尚王府再搞那些小动作,又或是像兵部那样故意捣乱,本王绝不留情,不管你是不是皇兄的儿子,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他们两人离开,裴元彻底愣住,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还有些难受。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与皇叔走到这一步,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没有办法,皇叔和美色比起来,自然是心爱的女人更重要,怪就怪皇叔太过倒霉,碰巧娶了我看中的女子吧。]
裴元捏紧拳头,心里暗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