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桃音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从未被人如此蛮横的压制过,更何况是在这么多家丁面前,说是颜面扫地也不为过。
嫉恨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将桃音的理智冲散。
她攥紧衣袖,冷冷看着沈翩然,“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就进宫,将这件事好好和太后娘娘说道。”
“好啊,如果太后娘娘不怕这事传出去,让京城所有人觉得她帮干女儿鸟占鹊巢,逼死寒王妃的话,那就尽管去吧。”
沈翩然理了理衣襟,不慌不忙坐在院里石桌旁。
她知道周太后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是因为尚王裴元的事心里不快,正巧桃音对裴翊寒有意思,便特地整了这么一出警告她。
可周太后似乎忘了,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寒王妃,派来桃音这么登堂入室,不仅桃音传会为人不齿,自身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桃音脸色变了几变,显然也意识到这件事对周太后有什么影响,一时站在原地不敢出去。
在她犹豫的时候,沈翩然勾了勾唇,“如果你识趣,就立刻收拾东西去偏院,若是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可以随意去跟任何人告状,但这个主院你就是不准住!”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被她强大的威压震慑。
[不愧是寒王妃,咱们王爷逐渐亲近王妃是有原因的。]
[怪不得府里没有人敢私底下议论王妃是废物了,王妃好霸气!]
[桃音郡主过于自讨没趣了,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
四周响起大家的心声,沈翩然冷冷看着桃音,“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桃音吓得往后退,生怕她突然对自己动手,半晌才咬咬牙,倍感没面子的转身就走,“你等着,我迟早会住在主院!”
身后几个家丁和丫鬟跟上帮忙搬东西,路过沈翩然身边都下意识低头,很是害怕她突然动怒。
等人都离开了,沈翩然才揉了揉脖子,进了屋里查看周围。
这里显然被人打扫过,到处都亮堂堂的,但因为很久没人住,什么摆设都没有,显得很是空旷。
沈翩然不解。
就算裴翊寒经常住在书房,也不能不派人打点这里,这儿可是王府代表主人的住处,这么空荡萧瑟有点不对劲。
沈翩然若有所思,进了正厅的里面,迎面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人穿着宫廷裙,看着有三十的年纪,笑得巧目盼然,熠熠生辉。
仔细看去,女人的眉眼和裴翊寒有几分相似。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应该是棠太妃的生前画像。
怪不得没人进来打扫,原来这儿挂着对裴翊寒来说最重要的一幅画。
沈翩然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走过去才发现桌上有一封信。
信虽然是放进信封里的,但写信或者看信的人没有封口,拿出来看也不会被发现。
沈翩然不想窥探别人的秘密,可她一直都很好奇裴翊寒的母妃到底是怎么没的,这里面的隐情就连府里老人都说不清楚。
而真正的真相,应当就隐藏在信里。
想到这里,沈翩然径直拿起书信,拆开后看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变得复杂。
信是裴翊寒写给棠太妃的,所以才会放在这里。
里面写着一段话:母妃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找到凶手的线索,当天进过你宫殿的周太后,还有皇帝身边的海公公,他们当中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对吗?
看完几句话,沈翩然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凶手是周太后也就罢了,毕竟皇宫中多的是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两个女人为了争夺先帝互相为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这件事要和皇帝有关系……
沈翩然渐渐蹙眉,神色凝重。
想要报仇,裴翊寒只有逼宫谋反这条路可以走。
可现在的裴翊寒看起来完全没有反心,也不想伤害皇帝。
难道裴翊寒觉得凶手偏向于皇帝?
沈翩然眯起双眸,若有所思了半晌,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她果断放下信封,刚要出去就有人推门进来。
裴翊寒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看到沈翩然站在画像前,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晦暗,“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桃音来过,有没有动这里的东西?”
沈翩然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不想撒谎,“她没进来,但我进来了,还看了你放在这儿的一封信。”
她指向桌上的信封,坦诚以待。
看到那封信,裴翊寒的表情瞬间复杂,一副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母妃的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可她还是知道了,应该会告诉皇帝吧,毕竟沈家和皇帝是一边的。]
他眼底渐渐冰冷怀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翩然就上前一步,“我在这里看到的,发现的所有事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别担心。”
裴翊寒抬眸与她对视,“为何要替我保密?你知道这信送到皇帝面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知道。”
沈翩然笑了笑,“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说出去,我要你平平安安不被怀疑,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