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带人追查了一夜，也没有追到那个男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将军府。
屁股还没坐热，宫中就传来了，陈美人睡梦中突然暴毙的消息。
昨晚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上位者之情，后宫其他人，得知那个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陈美人突然死了，都大为震惊。
许贵妃烦躁地由丫鬟梳着头，心中发慌，昨日的刺客，竟然被抓了。
这沈千雪，真是运气好，竟然跟太子同车而回，这刺客也是蠢货，太子座驾，怎么敢拦？
“娘娘，今日就带这个白玉簪吧。”丫鬟从妆匣中找出一根素净的簪子，“一会还得去祭奠陈美人。”
许贵妃皱着眉头看着今日镜中过分素净的自己，少了平日的浓艳，配上这一身白衣，倒添了几分素雅出尘。
怪不得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
“这陈美人，这么没福气，凌王过不两年就娶王妃了，陈美人也无宠，到时候完全可以求了恩殿，接出宫去奉养。窝囊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能出去做王府老夫人了，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凌王殿下特请了高僧，要为她做四十九天法事呢。”
“但是生了个好儿子。”
后宫女人们在皇后的带领下，在陈美人灵前上香祭拜，披麻戴孝的顾行远跪在一旁，向着众人叩头谢礼。
本来以陈美人的位份，根本不能够做这么多场法事，可圣上为了全凌王的孝心，特开恩允许为陈美人办法事。
众妃祭奠完，就各自回宫，一直唯许贵妃马首是瞻的几个后宫嫔妃，跟在她身后，慢慢地在御花园中边行边八卦。
“圣上几个儿子里，就太子殿下和凌王，相貌最为出众呢。可惜了陈美人，这么优秀的儿子。”
“你们说，皇上会不会让凌王挂在皇后名下啊？”
“不会吧，凌王已经是成年男子了，怎么还会挂在哪位娘娘名下呢？”
平日里最八卦的丽嫔，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们说，圣上隆体康健，太子一天不即位，情况就不明朗。”
“凌王一个现场的成年皇子，现在又死了母妃，谁若将他挂名，说不定福气在后头呢，就算不能……以后出去做个王府老夫人，也是极舒坦的。”
许贵妃心中一动，看向身边的赵嬷嬷，赵嬷嬷捏了捏她的胳膊，许贵妃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可终究是心里有事，她走了几步，就嚷着要回宫，其他人不敢多说，赶紧散了。
回到宫，许贵妃阻止了丫鬟上前为她换衣服，伸手将赵嬷嬷拽到身边。
“嬷嬷，您说丽嫔所说一事，能合计吗？”
赵嬷嬷将其他人赶出去，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道：“娘娘，您进宫五年了吧？就连您之后的丽嫔她们，也进宫三年了，除了王美人掉了一个孩子，其他人可有过消息？”
“皇上看着再年轻，毕竟也是半百的人了，怕是……”
“娘娘，丽嫔有句话说的没错，要趁早为自己打算，奴婢看着，凌王不是耐得住的人。”
许贵妃双眼圆睁：“你是说他……”
赵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奴婢有个干女儿在御书房伺候，陈美人这事……”她弯腰在许贵妃耳边低语。
许贵妃越听越心惊，“竟这么狠，那我如何降得住他？”
“娘娘，凌王已经成年，不管是谁，怕是再难生出母子之情，可您，比起别人，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什么？”
“您的美貌，没有男人会拒绝您的美貌。”
许贵妃抓住的赵嬷嬷胳膊的手用尽了全力，可赵嬷嬷眉头都不皱，定定地看着许贵妃。
“若是被圣上知晓……”
赵嬷嬷轻轻摇头，“凌王只怕比您更小心。听说，一脉相承的血脉，也是可以相融的……”
当夜，顾行远跪在陈美人灵前为她守夜，身后有两个宫人跪在他身后。
夜风吹到堂前，灵前的烛火忽明忽暗，“呼”地一声，被风吹灭，整个灵堂陷入一片黑暗。
两个宫人吓的尖叫一声，不敢有所动作。
顾行远上前重燃了蜡烛，继续老老实实跪在堂前，身后的宫人见他这么镇定，也跟着平静下来。
“呼。”刚点燃的烛火再次被吹灭，宫人们再次尖叫起来。
“滚出去，别打扰了母妃的安息。”顾行远怒不可遏。
宫人们如临大赦，赶紧跑了出去。
“母妃，是你来了吗？你在怪我吧？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顾行远若无其事地再次将烛火点燃，一双白嫩的赤足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心里急剧收缩，赶忙抬头，一身白色薄纱裹身的许贵妃，披散着头发，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许，许贵妃？”
许贵妃微微一笑，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不然呢？你以为是陈美人回来了？”
顾行远看着她没有说话，许贵妃缓缓抬手，覆上他的脸：“真可怜，都憔悴了。”
被她柔嫩微凉的玉手一抹，顾行远眼中眸色渐深：“娘娘，您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你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