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呀?”迟芒问。
“应该是不太好的事。”
周厌语摸了摸胸口,沉闷压得她喘不过气,从她上了余安楠的车之后,她就感觉离什么越来越远了,但她抓不着那种感觉,只能任由自己沉下去。
迟芒拍了拍她肩膀:“没关系,姐,有什么事来找我,虽然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很能打呀!要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我替你揍回去!”
小丫头一副认真得不行的样子,明明长了张小可爱的脸,偏偏性格和可爱二字天差地别。
周厌语忍俊不禁,暂时压下心口的郁闷。
晚上她和迟芒一张床,余安楠睡迟芒母亲小时候住的那间房。
谢酌给她发了条消息,晚上七点多。
谢酌说他请了几天假,出去有点事,可能无法及时和她联系。
周厌语回了个电话,果然没人接。
心里的不安扩散得越来越快。
五一小假期很快结束,下午,余安楠没有开车,反而绕路带周厌语去了机场。
周厌语问她为什么要坐飞机,她只说飞机更快,但周厌语总觉得应该不只是那样。
余安楠订的是高级舱,里面就她们两个人,东西全安顿好之后,余安楠终于主动开了口。
“落地点是B市。”她说。
周厌语疑惑:“B市?我们去B市干什么?”
余安楠冷淡地看着她:“我给你办了转学手续,新学校在B市。”
周厌语脑子一懵,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站了起来。
半晌,她才难以置信地重复:“转学?”
余安楠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你的东西我已经让助理去收拾了,明天就能送到B市。”
“不是,”周厌语险些结巴,“你给我办了转学手续?什么时候?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给我办了转学!”
余安楠冷笑:“经过你同意?你会同意吗?为了你那个骗子男朋友?”
“他不是骗子!”周厌语下意识反驳,“你怎么能随口污蔑别人?”
“他不是骗子,难道你是骗子?”余安楠冷漠反问,“无论你们谁是,我都不能让你们离得那么近,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可能把你放到一个骗子身边。”
“我说了他不是骗子。”周厌语气到身体发抖,“他只是骗了人贩子而已。”
“那只是你的说法,是不是真相也是你说了算。”
周厌语气到脑子疼,她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
“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关心我?为什么在我终于摆脱那些冷眼和嘲讽的时候才来虚伪地关心我?为什么在我终于拥有了朋友的时候来做作地关心我?”周厌语说,“你是真心关心我吗?真心担心我会被骗吗?”
“你是我女儿。”余安楠无动于衷。
“你现在说我是你女儿,现在才说……”周厌语看着她,像是要哭,“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我是你女儿?我被全校冷嘲热讽的时候,你在哪儿?全校骂我的时候,我想给你打电话哭一会儿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余安楠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在海上做生意,看见我的电话,你从来都不会接,哪怕你那会儿什么事也没有。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但她却宁愿骗自己是余安楠太忙,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那么难过。
“我不转学。”
周厌语重新坐回去。
母女两沉默了很久。
飞机上无法打电话,周厌语只能难挨地等到下飞机。
刚下飞机,她就想去买回L市的机票。
余安楠在她身后说:“我会留在B市,直到你高考结束,选我,还是选你那个男朋友,你看着办。”
周厌语的脚步被钉在原地。
如果说,一定要让她在余安楠和谢酌中间做一个选择,她会选择谁?
一个是血缘浓烈的母亲,一个是改变了她很多很多的谢酌。
她那么那么喜欢他。
可她也那么那么爱余安楠。
周厌语给谢酌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她越来越不安,谢酌不可能不接她的电话,除非他遇到什么事。
许开升说酌哥请假没去上课,但是不知道去了哪儿,庄闻也说什么都不知道。
周厌语捏着手机,忽然后悔选择了余安楠。
如果她选了谢酌,现在是不是已经能见到他了?是不是也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她太煎熬了。
临睡之前,她的手机被没收了,电脑也只能在余安楠在场时使用。
B市重点高中禁止携带手机,进校时需要全身检查,全班都没带手机。
周厌语半路插班,根本融不进班级,她也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那么做。
她开始想办法出校给谢酌打电话,翻过一次墙,没出去。
墙外居然有保安守着,她被逮了个正着。
余安楠说留在B市就真的留在了B市,周厌语挨了一个礼拜,终于被守在门口的余安楠接回家,路上想找借口溜下去偷偷打电话也没办法。
不过一个礼拜,周厌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余安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