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看了看对面的男生,脸有点红,没有否认,接着又问:“顾姐,你在这儿打工?”
顾弥落落大方点头,丝毫不觉得身为二中校霸的自己来咖啡店打工是多么令人掉眼镜的事。
女生的思维也有些奇妙,第一反应是:“顾姐,你成年了吗?”
顾弥:“……”
“今年正好18。”她家里以前出过事,休过一年学,今年刚过18。
她手里还端着两份蛋糕,见到熟人后,索性送了一份过去:“刚做好的甜点,送你一份。”
女生欣喜接过,脸上的疲倦淡了不少。
顾弥把另一份蛋糕递给后桌的周厌语,周厌语随口问:“前面那个女生,朋友?”
“同班同学。”顾弥说,“小女生以前被人欺负过,我碰见了,就顺手帮了个小忙。”
看见谢酌之前那份蛋糕还没有动,顾弥笑了,对周厌语说:“看起来,你同桌不大喜欢吃甜食?后面还有无糖的,能吃不?”
后一句话是问谢酌。
隔壁庄闻凑过来说:“酌哥,多吃甜的能让自己也变得很甜哦!”
谢酌一巴掌怼他脸上:“好好说话,谁要变得甜甜的了?”
“那女孩子不都喜欢甜甜的男生么?就那种嘴甜甜的。”庄闻扒拉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像酌哥你这种满嘴骚话的男生,追起女生来肯定特别难!”
谢酌:“……”
周厌语跟旁边补刀:“岂止是难,他一张嘴简直就是地狱模式。”
谢酌:“……”
“是么?”他皮笑肉不笑,“你这不还是在人间过得有滋有味么?还能吃着蛋糕啊,地狱有这么好的待遇?”
周厌语面不改色,一针见血指出:“瞧,你刚才说的话就是第十八层地狱模式。”
顾弥和庄闻搁旁边笑得直抖,谢酌被她气得磨了磨牙。
很快,顾弥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周厌语没有把第二份蛋糕吃完,甜食吃多了腻得慌,玩了会儿手机,偶然抬头,突然发现谢酌那份蛋糕居然被吃了几口。
想到之前的对话,她面色古怪,隐隐感到好笑:“你真信了庄闻的话?”
“不信。”谢酌果断否认。
周厌语觑着他的蛋糕,意思不言而喻。
谢酌抬起眼皮,盯着她瞅了半天,瞅得她甚至怀疑自个儿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
然后谢酌拖着腔调,字正腔圆,音色夹杂着淡淡的蛋糕甜腻:“周小船,你今天真可爱。”
周厌语懵逼了:“???”
她同桌是不是疯了?还是发烧了?或者被魂穿了?
她强压下胸口因他的一句话而突然产生的悸动,面色严肃而郑重:“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N市。”
“你喊我什么?”
“妹妹。”
“赚了多少压岁钱?”
“一毛钱没赚,我还亏了一副耳机。”
周厌语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是真的。”
然后她感到愈发不可思议:“你发烧了么?发烧就应该去医院看看,别老说些胡话。”
“胡话?”谢酌挑唇,眉梢轻扬,“我说你可爱,你不信?”
又说她可爱。
周厌语感觉耳根因他的第二次强调而微微发热,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耳垂,神情困惑地看向谢酌面前那块蛋糕,自言自语:“难道是真的?吃了甜食,嘴真的会变甜?”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原因,她认真地看着谢酌,诚挚建议道:“要不你还是别吃蛋糕了?”
“为什么?”
“因为这比地狱模式更可怕。”周厌语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有没有十九层地狱模式,这还带隐藏副本的么,打通十八层,出个十九层……”
谢酌抚摸着眉骨,看着她嘀嘀咕咕的表情,低声笑了笑。
说她可爱并不是假话,但也不算真话。
他真正想说的是,他同桌每一天都很可爱,不仅仅只有今天。
不过他同桌是不是不大爱听这种话?
谢酌往庄闻那边瞥了眼,暗自琢磨,庄闻那家伙的话果然不可信。
前桌情侣骤然爆发争吵,女生拿着包站了起来,眼眶发红,声音嘶哑,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根本不懂!对,我是自卑,因为我成绩不好,长得也不漂亮,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跳舞,俏俏却什么都会,她是个完美的女孩,可是我不完美啊!我缺点很多!”
“她上周约我去图书馆看书,可是你知不知道图书馆那种神圣的地方,对我这种考试永远不及格的人来说,是只可远观的啊!俏俏一中那么多同学,她随便找个女生都比我好!”
“明明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任何人都比我有资格做她的朋友,我只不过出生得巧合了点,刚好和她住得近,刚好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和我这种人做朋友,一定会拉低她的档次,我……”
“那我呢?”男生突然打断她的自暴自弃,表情沉凝下去,“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会不会对我也抱有那种想法?还是说,因为我也是二中的,所以你觉得我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