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自己,他知道,后面说的话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所怀疑的还要让他无法接受。
原来,当年在知道慕言给慕寒生生一个儿子后,慕语心灰意冷,独自前往海城。
当时的她并未想过与帝都那边彻底的断绝关系,她只是觉得大家都需要时间。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敬之爱之如亲姐姐的人会在背后推自己一把。
“慕姨让我如果还能活着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小心慕言。”靳瑶瑶抓紧她的手,迷糊里她听到的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她神经也极度的衰落,但这句话却记得尤其的清楚。
似乎是因为涉及她的安危,所以潜意识里就记住了这样一句话。
慕语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必定是慕言会对她造成伤害,才会在临死前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可以将这样的提醒带到她身边。
“她,还说了什么?”慕寒生坐在那,身体绷得很紧,垂着头,落在腿上的手用力的捏紧。
看不到他的双目,但散发出的森冷气息让靳瑶瑶咽了咽口水。
平常脾气越是好的,一旦发怒才是最可怕的。
眼前的慕寒生就是如此。
“慕姨说了很多,但那个时候我状态不是很好。我,我没听清楚。不过,我好像听到慕姨说一切都跟她有关,好像当年她之所以精神失常是因为慕言亲自过来给她送了一封信,一封你的笔记所写的断绝信……”
听到这句话,慕寒生缓缓抬头,他看向靳瑶瑶,双目狠狠一震,然后渐渐红了眼圈。
“我,我以为她死了,死在那场意外里,我不知道她还活着,我又怎么会给她写决断信……无论发生什么我也不会舍得跟她决断啊。”
没人能够体会,慕寒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徐秘书调查的结果里有慕语疯了十多年,他不清楚她是受了什么打击,却不想这一切原来还是同自己有关。
又是因为他,又是因为他!
当时的慕语自然不会清楚,出意外她昏迷了很久,醒来照顾她的人就是莫有天,她最初是相信这个男人的,而且她消失将近一年都未曾回帝都,慕寒生他们都没来看自己,她不清楚慕寒生以为她死了,本就伤心欲绝之下,却不知道被什么人玷污,怀了孩子,她只觉更无法再回去,再后来孩子大了,慕言却突然出现。
带来那样一封足以压垮她最后一根神经的决断信,坚强如她,也终究再也承受不起。
“还有呢?”
他要知道一切,就算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把足以让他致命的利刃,他也要知道。
“慕姨还说,当初你回帝都与慕言……也是他买通慕家佣人给你下了药,这才……”
慕寒生瞪大了双眼,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系数倾塌。瞬间,如坠冰窖,心痛到窒息。
“其他的我都没了印象,那个时候我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保持清醒都不能,但我好像一直有听到慕姨一直强调,让槿歌小心慕言,一定要小心慕言。”
其实已经不需要更多,靳瑶瑶的话,以及这次的事件,都足以证明当年的事情同慕言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这次他想要不相信都做不到。
只是他不明白,什么时候曾今那个善良的女孩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今天庭审,皓阳截获周伟明与慕言五通电话,娱周刊的记者张扬在被靳北辰威胁后与周伟明的秘书联系过一次。”虽然几次联系的都不是他们寻常会用的那个号码,而是一次性的,通话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但这些也足够。
单是一个周伟明,就足以证明一切都与她脱不开干系。
慕寒生张了账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发不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慕槿歌,眼底的愧疚快要将人淹没。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眼神暗沉如深渊,他追女仔那里,目光复杂的看着槿歌,他说:“对不起,爸会……给你一个交代!”
慕寒生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说完已经朝外走去,而且越走越快,没有一人阻拦。
那一声爸犹如一剂重雷,让慕槿歌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怔怔地看向霍慬琛。
男人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平静,似乎对于这个字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心底抗拒,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看向靳瑶瑶。
而她也只是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然并未看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