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呼吸剧烈,仿佛惊魂未定,入目的黑暗,让她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噩梦。
忽然,有光线亮起,刺目的让她下意识阖眸,下一秒她已经被人抱到了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只是梦……”
“只是梦?”她苍白的呢喃,好像还未曾从那恐惧中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去的眸怔怔地望着他,空洞的眼神在沉默下逐渐有了焦距。
相顾无言,慕槿歌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霍慬琛也不曾解释他出现的原因,两人之间似有一种默契。
有些事情,有些话,又何必说的那样直白。
“外面静了吗?”突然,慕槿歌低低的问。
“嗯。”霍慬琛淡淡的应,“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就在旁边。”
慕槿歌摇头,她从他怀里出来,盘腿坐于一侧,下巴搁在膝盖上,越过他看向别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她问的外面静是指艳照的事情,这所为的手续当然是指两人的离婚手续。
“真的跟我过不下去了吗?”他淡淡的问,“如果我反悔了,你会怎么办?”
慕槿歌轻轻的笑:“不离吗?”眸光上移,猝然对上他深谙的眸,她笑得有些没心没肺,“不离可以啊。”
霍慬琛死水般的眸底似有亮光闪过,可她随之而来的话却让这光转瞬即逝。
“只要百里梦偿还了我妈跟瑶瑶的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不是她呢?”霍慬琛耐着性子同她解释,“一切不过都是你的怀疑,她被绑架是我亲自去救的,绑架她的人也被警方抓到了,确实是有人出钱让他们绑架她的,而且……她差点被人侮辱,如果林君兰的事情真跟她有关,她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她根本没本事从我跟岽莲的手里将人带走。”她虽是百里家大小姐,但出国五年,才回国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是以前的一些朋友也生疏了,哪里去找那样一群专业的人。
慕槿歌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嗓音温软,“所以,我说是她亲口承认的你也不会相信对吗?”
“如果真是她做的,你又怎么会在你面前亲口承认?”霍慬琛沉默了好一会反问。
“她做事向来谨慎,除非证据摆在她面前,不然她是绝对不会亲口承认的。”沉沉的黑眸对上她的眼睛,“槿歌,你只是太累了。我会抓到幕后的人,你再给我……”
“霍慬琛,她真的是很了解你了。”慕槿歌抿着唇,凉薄嘲弄的笑着,“离婚吧!”
看着坚定没有转圜余地说出这三个字的她,霍慬琛喉结滚了滚,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霍慬琛不曾想,第二天迎接他的竟然会是那样一幕将他打入地狱的画面。
慕槿歌乖乖的躺下,他离开不曾再说一句,对于那句明天再来看你好像也是放纵态度。
因为没有他的允许,她无法离开半山别墅,但她从不吵闹,好像一具没有感觉的傀儡,任由他的安排。
第二天,也许是因为夜晚恶梦连连,以至于第二天她醒得并不是那么早。
她依旧不跟别墅内的任何人说话,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发呆,安静的一个人散步……
住进半山别墅,她有去后院的习惯,所以今天她如寻常几天一样去后院的时候文叔并没有多想,只是吩咐佣人都注意些就好。
她虽精神不好,但也一直未曾做过什么自我伤害的事情,所以霍慬琛也不曾想到,因为这份疏忽,他差点真的永远失去了她。
那是第二天,他外出应酬,突然一阵心悸,说不出的心慌,电话半山别墅,询问她的动向。
近来,他若没去半山别墅,都是电话询问。
禀告的自然是文叔,亦如几天的生活方式,可今日听着却并没能像之前那样让他安心。没来由的心底的那种慌乱越发强盛,他拿起车钥匙离开的时候对着电话那端的文叔吩咐,“派人过去找找。”
这天,天气不好不坏,佣人一直紧尊文叔吩咐,暗中注意少夫人的举动,但有个地方是他们不能过去的。
那便是后山温泉处。
佣人止步丛生的树丛间,隐约看到她下水跑温泉,呆了一会不见异样,这才转身离开。
那天半山别墅十多年来第一次那么乱。
佣人们只见少爷匆匆而来,问清少夫人所在地,便快步奔了过去。
当赶到温泉所在地,目睹那浮在温泉水面上,好像失去了生机的女人时,霍慬琛脑子嗡嗡直响,他不发虚晃而急促的往前走,他直接跳进温热的泉水里,却因为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下去。
他冲过去,抱住水面上的女人,眼底猝然有痛苦与辈怆涌出。
他慌了、乱了,像只绝望的野兽,暴吼道:“叫医生,叫医生——”
他抱着她从温泉里出来,快步朝屋内走去,却因为脚下无力,几度差点连人带他摔在地上,他猩红着眼,将脸贴着她微凉的额头,他湿了眼眶,不断的呢喃:“没事的,没事的……”
这般的呢喃不知道是在哄慰她,还是在劝服他自己。
医生来的快,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