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抬眸锐利扫去,奈何霍慬琛却适时收回了目光,谁也窥探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慬琛这话倒没错。”慕槿歌这还为反驳,张宏却颇为认同的出言,眸底锐利敛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欣慰与放心。
都说霍慬琛聪明,可在张宏看来用聪明这个词太正义。
霍慬琛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却也不是良善之人。
幼年孤苦,虽寄养在霍老爷子膝下,但老爷子工作繁忙真正照顾他的时间太少太少,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在两位野心勃勃的长辈面前,他能一举拿下帝皇,一方面实力自然不必说,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此人绝对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倒是狡诈可能更为贴切。
张宏欣赏他年轻有为,但如果有身边亲人与他过分亲近……这人心思太沉,不好。
两人会面只谈经济政治,不曾提及槿歌半句,张宏自问心思隐藏够深,却偏被看透了。
他方才那番话看似教训槿歌,实则是说给他这个老头子听的。
他这是借槿歌主动表态不该隐瞒两年婚期之久,也是主动之前不该时至今日才登门拜访。
不说其他,现如今能得他这份心的事太少,他能说到做到这步田地……张宏不说自己看人精准,但这小子对槿歌该是不错的。
所以他忧虑尽扫,心思开阔。
慕槿歌不想老师竟然帮着霍慬琛,微含委屈的扯着张宏的衣袖,“老师,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这话多是撒娇,就连眉梢都没了面对寻常人的冷漠、树立和沉稳。
完全卸下面具,一如这般年龄女学生该有的娇媚、活泼。
这样的妻子……好,很好!
张宏抬手敲了她头顶一下,没好气的道:“你还敢说?”
这话,俨然是有兴师问罪之意,慕槿歌态度急转直下,说不出的谄媚讨好,“老师,我知道错了。”
不管是否真的错了,反正先认错是没错的。
张宏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抬眼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开口,“是错了,上次交上来的论文粗糙,论点更是站不住脚。有个同系的老师意外看到,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学生所出。”
这话有些毒。
以前不知,但从霍太太时间,张宏闭门弟子之事曝出,再加之方才课堂隐喻赞扬,让不少人去挖掘慕槿歌往日辉煌。
竟然是在国内外多家权威杂志上都刊登过她的论文,还有不少国内外金融家对她论文赞誉有加,可谓一时,慕槿歌“天才”之名算是一如两年多前再次传遍A大,甚至之后传遍海城。
这样的天才,却被张宏这般“数落”,如若是一般学生,怕是要个个红了眼眶,委屈不已。
但慕槿歌不仅不见难过,倒是勾起了嘴角,松开挽着张宏的手臂,正襟危坐,却是一派听候指导的模样。
提及学业,她一向认真,有时倒还要比他这个老师还要老头。
师生俩倒是当真就在车内商讨起来……
“到了。”霍慬琛适时的将车速放慢,本一段不过只需要十几分钟车程的地方,他却开了半个多小时。
到的时候都是挑两人停顿间隙,有心的不愿打扰两人的交谈。
两人闻言同时朝窗外望去,竟然真是到了张宏所住的小区而且还精准到了他所住的楼层下。
慕槿歌有心多看了他一眼。
他这人还真是无论公事还是私事都做得悄无声息。
他是何时知道老师地址的?
就连当初何时得知母亲存在,她也是在被迫要对他坦白时才得知?
她甚至会想,这个男人到底还藏了多少她所不知道的有关她的事情?
这样一想甜蜜之余却又满心忧虑。
只因……有件事,她是如何都不愿被他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