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冰,基本都是冬日里存进冰窖,到了炎炎夏日再取出来用,能用得起冰块降温的,多是些高门贵族。
有钱人的花样,日日忙着解决温饱的百姓们可玩不起,所以纵使有些商人开铺子卖冰,那一两银子一块的价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起,渐渐的就没有铺子卖了。
为防不测,孙二娘严厉叮嘱两个小的守口如瓶,不得将林巧夏日里能制出冰的事透露出去,就连铺子里也不再摆放冰块,每日只用融化了的冰水泼洒地面来降温。
于是,林巧制的冰便只能偷偷的在自家用了。
三人的屋子里都放了冰块,有了这丝凉爽,让孙二娘焦躁了几天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北辰自那日被母女俩接二连三的鄙视后,大部分时间就待在自己屋子,能不出现在母女二人面前,就绝不会主动出现,让林巧都差点遗忘了自己的这个小表哥。
这天,一场暴雨过后,天气格外凉爽,林巧在家里待了几天憋坏了,就想上街溜达溜达。
孙二娘给了林巧一两银子,让她带着北辰一起上街逛逛,想吃什么就买来吃。
林巧拿了自家娘亲给的零花钱,喜滋滋的去找小表哥,却被小表哥一口拒绝了,让她自己去逛。
林巧叫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一句回复,气的她对着门踢了一脚,结果劲儿使大了,门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巧一怔,下一秒,便转身撒丫子跑了。
孙二娘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过来,见北辰的房门口空荡荡的,进去一看,门板静静的躺在地上,屋里的北辰手里捏着针线,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
孙二娘上前摇了摇北辰,等他回神后,便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门怎么掉下来了?”
北辰哆嗦着嘴唇,说:“应……应该是……小表妹砸……砸下来了。”
孙二娘嘴角抽蓄,问:“你俩吵架了?”
北辰忙道:“没有啊,她喊我去逛街,我没答应,她就砸门,哪知道门直接掉下来了。”
“那她人呢?”孙二娘又问道。
北辰不确定地说:“好像……跑了。”
孙二娘扶额,熊孩子干完坏事就跑,这回这顿打绝对少不了她的。
安慰了北辰几句,让北辰先去堂屋待着,她这就修门,北辰放下手里的东西,表示自己也要帮忙。
孙二娘不小心瞥见他放在桌上的针线和布,脸上的肌肉都跟着开始抽蓄,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就是在做针线活?”
北辰害羞的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孙二娘:……
好嘛,养两个崽,一个比一个奇葩!是不是这院子风水有什么问题?
……
林巧一口气跑了几条街,然后才停下来捂着胸口大口踹气,这回祸闯大了,她娘肯定会拎起烧火棍抽她的。
站在原地想了想,林巧感觉这顿打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于是就决定挨打之前先吃点好的,换换心情。
捏着自家娘亲给的零花钱,林巧买起吃食毫不手软,一条街的摊子挨个吃过去,只把钱花光后,这才抹抹嘴巴回了家。
到了自家门前,林巧又感觉到怕了,挨顿打是小事,但是自家娘亲的怒火着实让她胆战心惊,这种来自血脉的压制,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站在铺子门口,林巧给自己打气:“林巧,抗住!你行,你一定行的!”
几息之后,她才迈着颤抖的小步伐进了家门。
刚进到院子里,林巧便看见自家娘亲提了根烧火棍,冲她飞奔而来。
“我的妈吖!”林巧吓得直接大喊一声,掉头就跑。
傍晚的白帝城中,人们站在街道两旁,纷纷围观正在街上“赛跑”的这对母女。
孙二娘在后面穷追不舍,时不时挥动手中的棍子吓唬林巧,林巧龇牙咧嘴的一边跑一边跳着躲避,这一幕引得围观众人捧腹大笑,最后,以林巧被揪着耳朵提回了家而告终。
挨了一顿母爱的“毒打”,林巧气哼哼的跑去找小表哥算账,谁让他小嘴叭叭的告状呢!
这回林巧没敢再上脚了,一把推开门后径直走了进去。
北辰正在学着绣花,被突然传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针就扎在了指头上,疼得他“嘶~”地叫了一声。
本是怒气冲冲跑来算账的林巧,却看见了自家小表哥在做针线活,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北辰捏着自己被扎破的手指头,看林巧在一旁笑的那个鸟样,直接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噗哈哈哈……”
“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
“哈哈哈哈……”
被林巧这副样子气急眼了,北辰直接站起身大吼:“别!笑!了!!!”
“哈哈……好好……哈哈……我不……不笑了哈哈……,”林巧笑的话都说不清楚。
北辰默了默,拿起东西直接就走,懒得和这个货一般见识!
见北辰要走,林巧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布,说道:“给我看看,我看看做的怎么样。”
北辰本欲抢上前回来,想了想又没动,要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