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到了房间,因为放着冰,倒是凉爽了很多,顾启珪轻松的舒了口气,惹得朱仕谦和顾启锋好笑,“这要是考试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吧?这样怕热。”
“你们不热吗?”顾启珪看着清爽的两个人问道,反正自己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体怕冷怕热,自小都是这样。在安庆和吉城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热,怎的金陵城这样热。
“这才哪跟哪啊?这金陵城的天儿才刚热起来呢,所以说这个时候院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等到八月份,乡试的时候你就体会到了。”朱仕谦说道,这里是他生活的地方,倒是没有顾启珪那样热的感觉。现在他倒是完全恢复过来了,完全没有刚刚在朱仕瑾面前的那种拘束感。
“对啊,乡试也在这里,你刚刚说院试的时候指着‘天’字号房挣钱,怎么没提乡试,不是说都在这里吗?”顾启珪随意问道。
“哎,就算是七叔再爱财,也不能太过分吧,我们到底是亲侄子。乡试的时候,这房间当然是先想着朱氏子弟的。所以说,在我们家,就只有考得过院试,秋闱时候才有机会享受‘天’字房的待遇,毕竟那时候都有功名了吗。”朱仕谦说道,一副我是多亏了你才能提前住上‘天’字号房的样子。
顾启珪笑笑,不过对于房间,他是极满意的,清净不说,房间里有冰,凉意也足。
对于刚刚遇到朱仕瑾的事情,顾启锋和顾启珪都能看出朱仕瑾的不耐烦和朱仕谦的拘束,默契的没有说。
晚膳是磨石宇端上来的,也是他看着做好的,出门在外,人多眼杂,他不希望在吃食上出什么意外。
兄弟三人上桌,做了下来闲聊着。
“大哥这些年严肃惯了,比叔叔们都可怕,我最是怕他了,朱伯也是的,大哥在这里,竟然不提前打声招呼。”朱仕谦主动提起,还有些小牢骚。显然他也意识到其他二人的小意,但是他其实也没有在意,他与大哥不太亲近,但是血缘上的感情是磨灭不掉的。
“大表哥气势确实足,”顾启珪认同的点头,接着好奇的问道,“大表哥离开官场也有几年,最近在忙什么?”这位大表哥和他娘亲差不了几岁,可以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感情不能说有多亲密,但是基本情况,顾启珪也了解一些。当然,他现在说这些仅仅是因为想知道朱仕瑾在干什么,不过他觉得朱仕谦肯定也不知道。
“大哥辞官有几年了,之前曾祖父不同意,但没有拗过大哥。后来大哥还跟着七叔管理家中庶务,但是最近几年对家中庶务也不大掺和了,倒时不知道在忙什么。只知道每次见到大哥,都会被教训一顿。”朱仕谦说道。
“不过,大哥在我们第四代中为长,二伯父在朱府却行二,大哥虽然受重视,却也有限,身边儿还有个二哥作比较,也不容易。再加上二哥这几年处处崭露头角,大伯父官场恒通,自又是压了二房一头。”朱仕谦继续说道,分析着。
顾启珪没再回话,他刚刚挑起话头,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朱仕瑾,但是看样子朱仕谦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顾启锋也没有开口,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敬了朱仕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先人诚不欺我后辈。
晚膳过后,顾启珪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顾擎,“盯着朱仕瑾,记得小心点儿,不要被发现了。”想到刚刚朱仕瑾的表情,顾启珪总有些不舒服,还有他所谓的客人。
顾擎有些不明白,主子见这位朱大少爷还是第一次,这是要干什么,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顾启珪却没有再解释,在事情没有定局之前,他不会轻易下定论。不论怎样他都不希望身边的这些人出什么问题。但是同样的道理,倒是自己身边埋了一颗惊雷,他也不能同意就是了。
顾启珪闭了闭眼,继续吩咐道:“重点看他在和谁交往,最近在忙什么?刚在‘天’字号房的他所谓的客人似乎是罗国的皇室。”
“主子?”顾启珪的话像是投下了一颗惊雷,顾擎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也只是看见了罗国皇室的佩环,不知道是真是假,去查。”罗国皇室以佩环表明身份,就像朝堂官府上的补子图案,是身份的象征。顾启珪虽然只能看见那个人的侧面,但他可以肯定不是中原人,收回目光的时候,就看见了从他衣袍中滑出来的佩环。
北方,罗国和大齐摩擦不断,在几十年前,罗国的帝皇骁勇善战,双方大规模的战争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当时守护北方边境的就是顾启珪的曾祖父。二十年前最后一战,罗国损失惨重,在这一场战役中,伴随着罗国权力更迭,新上位的掌权人不喜战争,想大齐朝握手言和,北方因此平静了许多年。
这一次,罗国又将面临朝权更替,几个继承人都是主战之人,北方边境蠢蠢欲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顾启珪最近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因为爹爹即将出发去北边境,明面上是慰问将士,可是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是在给皇子铺路呢,三皇子需要战功,需要在百姓之中有所威望。
因为爹爹的行程,顾启珪倒是找了很多关于罗国的记载,所以就刚刚那一眼,一闪而过的瞬间,这一点的蛛丝马迹,他也不敢随意放过。还是查一查比较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