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想来,酷暑炎热,自家王爷火气甚重,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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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刚在万贵妃宫中小憩了半个时辰,听闻萧靖杀了柔然王子。顿时,所有的困意都消失殆尽。
承德帝起身,在内殿来回踱步,万贵妃这些年盛宠不衰,独子辰王也是承德帝最为宠信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辰王在不久之后定会成为大魏的君主。
但萧靖此人让万贵妃不得不警惕。
她上前几步,拥着承德帝的臂膀,温柔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柔然多年来屡次犯边,柔然铁骑素来狠辣勇猛,此事一出必定会引起边陲不稳啊,这....这可怎么办?臣妾不宜议政,臣妾只觉....骁王爷是不是太任性了?”
承德帝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身边的万贵妃,美人总是格外招人疼爱,这些年后宫的女子来的来,走的走,唯有她一直在承德帝身边占据了一定的位置,除却一个后位之外,万贵妃已经算是横行后宫了。
但此刻,承德帝眸色微眯,隐露不悦之色。
萧靖的身份本就特殊,万贵妃此言无疑又激起了承德帝的疑心。
他自是知道,万贵妃母子定是盼着萧靖行差踏错!
万贵妃也感觉到了不妙,能在承德帝跟前盛宠至今,光靠着显赫的家事与倾城的容貌也是完全不够的。
唯有足够谨慎小心,对前朝从不过问才能消除承德帝的疑心。
“皇,皇上,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子。”万贵妃适时止了话,她已经亲眼看了太多女人,一朝获宠,一夕又万劫不复了。
饶是有再多的野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承德帝收回视线,迈步往殿外走出,从头到尾皆是未置一词。
万贵妃坐立不安,眼看着毕生所求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她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的岔子,遂对身边的心腹道:“去通知辰王殿下,让他早做准备,最好是能煽动大臣,明日早朝无论如何也要弹劾骁王!”
“是!娘娘!”
萧靖擅自杀了柔然王子,此事已经是大错,承德帝没有理由再留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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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辰王,穆王,兵部尚书大人,另外冀侯与英国公也在。
萧靖将赵逸带到了宫门外,这才入宫。
此时正当未时三刻,是一天之中最为酷热的时候,赵逸手持折扇,正在宫门外踱步,见萧靖大步走在了千步廊上,他气不打一处来,终于爆发了,撇开了一切君子风度,指着萧靖的后背道:“这个萧靖!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萧靖并未回头,背影没入了刺目的光线之中,宛若笼上了一层璀璨的光晕,仿佛他是九重天下来的天神,单是气场就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赵逸站在宫门外骂了一会,此时已经是唇干舌燥,宋淮远在禁军当值,他领着巡逻的禁军过来时,只见赵逸撸了广袖,再无平素的矜贵雅致。
“......”宋淮远抱拳道:“逸公子怎会在此?”
赵逸见来人是宋淮远,他自己不便将宋悠从凌云峰接走,但是宋家人可以,遂将今日在开元湖所发生的一切都告之了宋淮远。
眼下,汤氏的案子还在审理之中,宋淮远只是稍不留意,没想到宋悠就发生了这种事,关于细节,他不便多问,再次抱拳道:“多谢逸公子相告,我会尽快将吾妹接走。”
吾妹?
赵逸眼眸微眯。
宋淮远反应还真快,看来也早就知道了宋悠与卫辰是同一人。
赵逸无端懊恼,两年前在冀州时,他怎就被她给忽悠了?!
这厢,御书房们,几位大臣正在唇枪舌战。
“皇上,骁王爷今日举动必定会引发大魏与柔然之争,这一战免不了了,哪怕是用公主联姻也为时已晚。眼下之际,不如将骁王爷交给柔然任凭处置!”
“浑说!柔然乃虎狼之邦,对我大魏江山早就虎视眈眈,阎小王那厮刚来洛阳城就欺负妇孺,天子脚下他就敢如此大胆放肆,此人其心可诛!”
直至宫人通报萧靖求见,众人才止了话。
承德帝一直在沉思着,他眉心紧蹙,却是看不出是否愠怒,他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须臾,萧靖大步迈入了内殿,行走之余气宇轩昂,没有半分畏惧,亦或是胆怯,更是毫不心虚。
萧靖走路带风,轮廓十分明显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拭干净的血渍,“儿臣叩见父皇!”
萧靖中气十足,跪地行了君臣大礼。
他这副傲世天下的样子让承德帝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柔然多年来屡次犯边,他早就想挥军北上,奈何近些年国库亏损,西南连续几年天灾**,朝中大臣不同意动兵的人占据大多数。
承德帝这才一忍再忍。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此番是萧靖杀了柔然王子,若是大魏与柔然开战,也是萧靖背锅......
承德帝眯了眯眼。
萧靖多年边关历练,此前也是屡立战功,这次与柔然之争,既是考验萧靖的时候,也是为捍卫大魏江山的时候,但萧靖大婚在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