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么!
宋悠没有据理力争,毕竟她占过萧靖的便宜,他不要求也将她看光已经是很大度了,宋悠只好上前几步,踮起脚尖,主动将左耳凑到了萧靖的唇边。
萧靖今日的话语格外绵长,待他说完之后,宋悠的耳蜗一阵痒痒,后退一步之后,宋悠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卫辰知道该怎么做了,卫辰一定会向娘娘问个清楚。”
***
夜幕降临,宫闱内格外热闹。
柔然王子此番携武士前来,让本就野心十足的承德帝也燃起了斗志。今晚,宫内大办酒馈,萧靖虽是刚回洛阳不久,但他这些年布下的棋子足可以让宋悠顺利入宫。
冷宫的位置偏远,坐落在后宫最为不起眼的角落。
与远处乐声的喧嚣相比之下,这里则显得尤为荒芜败落,仿佛是被金山环绕的荒岛,与这世间隔绝,被人当做了尘埃。
“就在这里了。”宫人将宋悠领到此处,便守在冷宫大门外把风。
宋悠看着庭院中半丈高的野草,还有落了满地的枯叶,竟突然浑身一阵萧索,有种身处深秋之感,她往庭院深处走去,这里冷静如斯,看不到屋内的一丝光亮,唯有头顶的星辰仿佛在闪耀着最为璀璨的光芒。
不管先皇后的遭遇如何,这世上的一切都还在如序的进行着。
尤其是承德帝。
帝王从来都不缺女人,少了一个先皇后,无关痛痒,他甚至于还更加宠爱着其他的女人。
宋悠往内殿缓步走去时,脑中还在寻思着七宝生父的事,倘若.....她只是在假设,倘若那人当真是萧靖,她不可能不会认他了,他必将是帝王,而她注定不愿意成为枯守后宫的女子。
不过,不多之后,宋悠才发现,她此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萧靖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内殿门被她推开,发出陈旧**的“吱呀”声,随即还有淡淡的霉味荡了出来。
不知为何,宋悠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是发自内心的凉。
算着日子,应该有十七年了吧。
萧靖也有十七年没有见过他母亲了,宋悠无法想象将来七宝独自一人存活于世的样子,她不想让七宝做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思及此,宋悠更加坚定要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她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但先皇后肯定还活着,否则宫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便先皇后失了荣华,每日的吃食理应不会少。
“娘娘.....娘娘您可在?”宋悠的声音如猫叫一般,她担心自己会吓着先皇后,同时也以防被先皇后吓着。
轻唤了一声之后,宋悠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她从袖中取出了火折子,轻轻擦亮之后,这才看清了内殿的陈设。
这里与外面一样的颓败萧凉,无一丝的生气,仿佛已经太久没有人住过了。
突然,肩头被人一碰,宋悠本能使然,猛然转过身来,就见一发髻整齐,穿着素白衣裳的女子正看着她。
宋悠她怔住了。
这女子相貌秀丽,虽是年纪不再年轻了,但胜在五官精致,她浑身上下干净爽利,无半分邋遢,只是眼神有些冷,叫人不寒而栗。
宋悠第一眼就认出了先皇后,因为萧靖也生了这样一双深邃的眸子。
她本以为十七年的囚禁会让先皇后失去了清晰的理智,但此刻见她眸色似泛着寒光,宋悠微微纳罕之余,终于知道萧靖随了谁了。
总之,肯定不是承德帝那厮!
“娘娘,我....我是王爷派来了,您可还好?”这话问的多余,谁人在冷宫关了十七年也不会好。
卫氏眉目清冷,姣好的容颜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沉淀出一种别致的高冷。
她开口说话时,嗓音跟寻常人不太一样,沙哑的不成样子,“.....王爷?”她嗓音发颤。
宋悠也是一位母亲,她此时站在母亲的角度,很是同情卫氏与萧靖这对母子。
“对,就是王爷,是您的儿子,萧....靖。”宋悠还是头一次称呼萧靖的名字,她发现这名字竟然意外的顺口好听。念完这个名字之后,她还有种占了便宜的窃喜。
卫氏眸色动容,里面有点滴晶莹,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光亮,似乎终于看到了希望。
宋悠点燃了油灯,这才将卫氏彻彻底底看清楚,她身段高挑,五官更是精致的无话可说,却不是那种小女子的秀气,而是自带英气,即便时隔多年,她眼神之中依旧带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坚韧。
萧靖彻头彻尾的随了她。
“我儿.....我儿可算是回来了!”卫氏哽咽的喃喃了一句,但转瞬间眼神突然变为狠厉,她伸手卡住了宋悠的脖颈,“本宫为何要信你?!”
宋悠,“.......”是母子了,错不了!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宋悠又取出了萧靖给她的玉佩,卫氏看清萧靖的贴身玉佩之后,这才放开了宋悠。
宋悠发现,卫氏仿佛天生神力,多年的囚禁并没有摧毁她。
卫氏夺过宋悠手中玉佩,放在胸口仿佛捂着,她情绪有些激动,但终归不是一个寻常女子,片刻之后恢复平静,问道:“我儿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