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笑意微收,原来这种念头,不止是她一个人有。
说起旧事,许贝贝抿了一小口酒:“那时候我高三呀,家里又不知道我谈恋爱,分开了就好好学习嘛,学习的时候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你懂的。”
白琼笑笑,说起来许贝贝看起来软弱娇气,可却是F大毕业的高材生,成绩比她要好。
其实后来的事情,白琼已经不太记得清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或许只是因为学业繁杂,她只记得那年国庆之后,没多久她就搬出原家,去学校念住读。
高二上学期结束时,她拿到了新希望的比赛结果。
南兴大学给了她保送资格,专业任选。白琼独自思考许久,决定接受。
最后,她在江南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之后,就直接去了南兴。
那个时候,原修已经出国很久了。
青春太过潦草,她来不及写到句点就已结束。
记忆中的那个人,和她的高中时代一起,在那一年戛然而止。
晚饭之后,许贝贝的老公打电话来接人。两个人走出餐厅,在滨江公园里散步,许贝贝挽着她的手,借着浅浅的酒意壮起胆子:“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们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吗?”
“没有。”白琼摇头,“后来我回到江南,他出院,最后一面是在他家里。”
“说什么了?你后来找过他吗?”
“找过。”白琼顿了下,神情泛着难过,“他不想见我。”
许贝贝沉默片刻,小声嘟囔:“不应该啊,我觉得小尤是真心对你的。”
曾经白琼怀疑过,但她很快否认。
或许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过去他待她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
白琼很迷茫,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
年复一年,这样的心事一直折磨着她。
然而很多年过去,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放不下的人,似乎一点一点消散开去。
就是没有缘分吧。
白琼勉强找到答案。
其实,她对此还算坦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唯一遗憾的是,两个人相识一场,最后却没能好好道别。
见她垂眸不语,许贝贝娇声哄她:“也没什么啦。”她挽着白琼的胳膊,认真道,“要是当初我跟成哥没有分手,那一定是走不到现在的,因为那不是一个对的时间。”
白琼笑笑,明白她说时机的重要:“你们现在幸福就好。”
她把许贝贝送到街边,一辆车开着双闪停靠在人行道边。见她们走近,驾驶座上的男人推门而下。
他五官深邃,神情冷傲,看到白琼也只是略略一点头。
许贝贝见了不满意,伸手掐了男人后腰一把,娇声叫他:“成哥。”
男人眉峰一跳,却勾起嘴角,礼貌地重新问候。
白琼想起几年前刚认识许贝贝时,她口中提及的那个人。
曾经眼高于顶的桀骜少年,如今开着百万名车,踩着点来接老婆回家。
她实在很难将二者联系到一起,也很难把这两者和婚礼上红了眼圈的男人联系到一起,但心里仍充满钦羡。
“上车。”许贝贝替她打开后座的鹰翼门,“送你回酒店。”
白琼笑着婉拒:“我散散步就到了。”她挥手与两人告别。
夜色里,车子闪着尾灯飞驰而过,她在路边默然独立,直到他们的尾灯融入车流。
白琼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她和原修的相识没有那么复杂,他们会不会也能重新邂逅彼此?
许多年过去,这个假设不时浮上她的心间。如今,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转开身,她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终究还是不一样吧,许贝贝跟她的先生,年少时毕竟真切地交往过。
而她只拥有一场单恋。
就这样吧。
她潦草的青春,在他人的圆满中结束。
白琼心里的缺憾早已定格,然而直到如今,那样隐秘的疼痛才悄然褪去。
第二天一早,她搭乘最早一班飞机回到南兴,从机场直奔公司。
进办公室时,助理已经将行程准备好,提醒她:“陈总介绍的朋友约了今天午餐。”
“什么事?”
“想咨询私人投资。”
“知道了。”白琼请她带上办公室的门。
办公桌上,两台电脑屏幕正跳动着红绿相间的数字。
A股开盘,白琼静下心,开始工作。
十一点半,上午收市,五分钟后她锁上电脑,向助理确认餐厅地址。
餐厅就在金融界附近,很适合商务简餐。
白琼跟前台报上助理名字,被侍者带路到预定位置,已经有人在等。
那人穿着白色T恤,像是刚从健身房出来,看见白琼略感迟疑:“白琼?”
白琼礼貌地伸手与他短暂交握,淡声道:“Alfred你好。”
“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人笑着一摇头,像是不可思议,“白琼?你竟然真的是白琼。”
白琼有一丝茫然。
“是我啊,”那人笑笑,重新自我介绍,“我是朱昱杰啊,原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