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你为什么恐惧这个?”
晨星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之前当过净事房女官吗?”
尚书令听的脸颊一抽。
晨星:“那个皇帝脑子有病,她后宫无论男女,都必须剃光头,我干了一年,天天看见光头,一大堆光头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我真的……我真的……”
她声音艰涩,一副随时要心肌梗死的模样,江商连忙道,“你赶紧把头发长出来!”
尚书令很委屈,“可是我不会生发。”
她是国谋系的,至今只是个小长生者而已。
特地去生之花剃的头,她自己可没本事生发。
冥帝嘴角抽了抽,伸手招道,“过来。”
尚书令走了过去。
冥帝伸手搭在她肩膀上,过了一会,尚书令长出了一头茂密的长发。
有了头发,尚书令反而严肃了起来,她一边束发一边道,“失礼了。”
晨星:“好了没?”
冥帝憋着笑,“好了。”
江商一脸惊讶,“死亡大道还能生发?”
“这一茬再没了,以后是不是就长不了了?”
冥帝瞥了她一眼,“危言耸听。”
晨星放下手,第一眼看了过去,“长出来了就好。”
说完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秀发,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江商觉得很想笑。
尚书令光速束好发,而后道,“晚辈裴胥,前辈的话恕胥不敢苟同。”
晨星深呼了口气,看着她道,“愿闻其详。”
“陛下是皇帝,皇帝又不是普通人,岂能束缚于道德,”尚书令严肃的道,“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正该无所为无所不为,怎能自缚手脚。帝君好意我代陛下心领了,但是我觉得陛下现在很好,不需要改。”
“谋于义者必得,事因民者必成,”晨星淡然道,“正大方能光明,唯贤与德,能服于人,术只是小道,能逞能一时,岂能称雄一世?”
裴胥刚想开口,就见女子伸手阻止,白皙修长的手掌带着些霸道的光泽,“你学的是法家?”
裴胥:“怎么?帝君看不起法家?”
晨星笑了,“怪不着江商心性如此,以后交给我教就行了。”
裴胥眉头倒竖,“就算帝君是帝君,也不能如此霸道吧?别把陛下教成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了!”
晨星不跟她计较,淡淡道,“王道持恒,霸道难久,我不会把她教成伪君子的。”
江商一脸目瞪口呆,她怎么都想不通,怎么突然就被争起了监护权?
而且为什么争的人是帝君,而不是师尊。
“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晨星不等裴胥开口就直接赶人。
“我不走,我不走,我还没说正事呢!”裴胥被一股力道往外推,她也很懵逼,怎么一来就被人夺了教导陛下的权利。
“什么事?”江商问道。
“陛下你该加冠了,表字也该取了,这是内阁诸位大人给你取得字,你挑一个……”
江商接过纸条,“我也要取字?”
裴胥正色道,“陛下若在国内就罢了,作为陛下当然不需要字,但是在外面没有字就太没有礼貌了。”
晨星与冥帝对视了一眼,“是吗?”
她们怎么就没有这种习惯?
江商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字需要长辈取的吧?”
裴胥点头。
“我想让祭酒……”猛然回想起什么,江商没有丝毫停顿的道,“师尊帝君给我起字,所以就不用阁老们的了。”
说完,江商立刻低下头,“师尊,你给我取个字吧。”
“就像陆知远那样,她字知远。”
冥帝瞥了她一眼,这才缓缓道,“不等你家祭酒?”
江商干笑道,“那……要不还是等等吧……”
冥帝呵了一声,端起茶抿了一口,不想搭理她。
江商转移注意力,看向尚书令道,“你就住这吧,我的屋子是那栋,看见没?”
如今的院子中,两头坐落着几件屋子,不大,但很美丽温馨,雕梁画栋,小桥流水。
中间有一条小溪分开两处,溪水上游种着竹林,祭酒的躺椅就在那儿,还有她的温泉。
下游种着枫林,江商的温泉则在枫林里。
院子本身就不大,所以两边离的也不远,小巧玲珑,精致温馨。
朱章审美还蛮好看的。
“对了,赶紧把微钰送回去,我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江商神色十分严肃。
“她硬是要来看陛下的,臣拗不过她,她说臣不带她来,她就自己来了。”裴胥道,“毕竟是微国小公主,若是因为陛下在外面出了事,我们也没法交代。”
“那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吧?”江商道。
裴胥不说话。
江商头疼的要死。
晨星:“你对人家小姑凉那么凶做什么,让她进来看看。”
江商脸都抽了,看着晨星帝君一脸悲苦。
这小公主可烦了,从小就烦。
没事就跑来宫里皇帝姐姐商姐姐的一通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