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不论是楚军的还是樗里卫都停下了动作,不敢相信的看着交手的两人。
只见樗里寻站在大地之上,手中一杆断掉的长枪深深的刺穿了龙且的身体,将龙且硬生生的钉在了大地之上。
周遭的楚军都是恐惧地看着手中再无兵刃的樗里寻,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龙且胸口起伏,血沫从嘴中涌出,双目死死盯着樗里寻,满眼的难以置信。
只是一次交手,他就败了,还被对方钉死在了地上。
脑海中闪过刚刚交手的瞬间,他见到樗里寻跃起,手中长枪也是自信的一击必杀送出,可是也因为这份自信,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一枪送出,可是对方手中长剑居然不躲不避,直接将青铜铸造的枪杆从中斩断,并抓住了断掉的枪头部分借着身体下落之势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从马上打下,钉在了大地之上。
樗里寻一眼不发,看都没看龙且一眼,转身走回,捡起了脱手飞出插在地上的定秦剑。
四周的楚军纷纷避让,咽了咽口水,不敢有任何动作,尤其是对方那冷漠的目光,让他们彻底失去了上前一步的胆量。
“滚!”樗里寻捡回了定秦剑,怒视四周,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丢下兵器落荒而逃,大军被凿穿,就算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无法坚持下去。
哪怕他们人数明明还在樗里卫之上,只是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兵不见将,将不见兵,战事也就一边倒了。
钟离昧见士兵都开始逃窜之后也明白无力回天,只能夺马而去。
“什么情况?怎么楚军都不见了?”一个身穿布衣浑身是伤,蓬头垢面的壮士出现在樗里寻身边好奇地问道。
樗里寻眨了眨眼,看向壮士,愣住了,一时间杀气戾气全无,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天啊,闹鬼了!”季布也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
“你没死?”樗里寻直接将壮士死死保证,眼泪不觉间滑下。
“我死了?”子车乘被抱得喘不过气来,谁瞎传的自己死了?
“没死就好!”樗里寻终于松开了手,仔细地打量着子车乘。
“谁瞎传的我死了?”子车乘骂咧咧地问道。
原来,子车乘带着樗里卫冲击龙且大军之后,寡不敌众,最终被龙且擒拿,本来是想杀了他的,但是看到他的裨将腰牌,知道是大秦将军,因此决定留他一命,以备不时之需,没准还能换些战机。
毕竟战争,死得最多的其实还是平民百姓和无权无势的底层士兵,一般将领即便兵败,也不会被敌方所杀,而是用来换取赎金。
“公子怎么把他杀了?”子车乘看着倒在地上的龙且,有些疑惑。
可惜龙且已经魂归地府,不然绝对死不瞑目。
樗里寻看了一眼龙且的尸体,只能表示默哀,若不是为了给子车乘报仇,他也不会那么大戾气一击必杀。
虽然最后龙且肯定也是要死,但是至少不是死的那么憋屈。
“没死就换上装备,出发会稽!”樗里寻下令打扫战场后,没有尾随追杀,而是下令整军,直奔会稽。
“可怜的娃,无妄之灾!”季布等人看着被筑成京观最顶上的龙且头颅,深表同情。
所有人都知道龙且会死的那么快,完全是因为樗里寻摒着一口气,要为子车乘报仇,结果,子车乘没死,龙且死了。
樗里卫赶至江乘,简单修整之后,将伤员留在了江乘,从江乘征调了数十只轻舟,八百人就顺水南下直奔会稽而去。
“龙且死得还是有点可惜,末将还一直在劝他归顺呢!”子车乘重新换上了甲胄后笑嘻嘻地说道。
樗里寻看着子车乘有些无语,你在楚军待遇这么好的吗,还劝人归顺?莫名感觉龙且死得有点冤枉。
“结果呢?”樗里寻问道。
“没劝住,不过他的副将就是那个神射手有点心动。”子车乘笑着回答。
“那个神射手确实不错,若非本公子已经进入宗师境,乱军之中说不准真的被他射杀了。”樗里寻想了想说道。
当初匈奴射雕手射杀公孙丽姬时,即便身边有苍狼这样的高手保护都危险万分,可见这种躲得远远的射手的恐怖。
“公子居然是剑宗!”季布、樊哙和英布也都惊讶,这么年轻的剑宗,天下罕见啊,而他们居然一直不知道。
季布更是叹了口气,当初他居然还想从樗里寻手中救走怜影,樗里寻根本就是在逗他玩。
“会稽有危险,在我们遭遇龙且的楚军前,我曾派出一伍前去求援,按理说应该早在数日前就该出兵了,但是到现在也不见会稽水师踪影。”子车乘说道。
“有危险比不早说?”季布等人都是无语地看着子车乘,现在都上船了,你猜说,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江乘,很丢脸的好吧?
“会稽水师军团长是谁?”樗里寻却是开口问道,不是他不知道军团长是谁,而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性格,有什么背景。
“曾经的齐国大夫,即墨,也是齐国唯一一个劝说齐王建抗秦的齐国大臣,但是因为帝国不善水战,也没有指挥水师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