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卫开道,林立道旁,然而围观的百姓还是太多了,所有金陵百姓都自发的前来,甚至不少百姓是知道了武君行程,从各地提前赶来的。
“恭迎武君回城!”樊会、季布等将领策马三十里于金陵之外相迎。
“恭迎武君回城!”三军将士们齐声高呼。
“换做任何一位君上,恐怕都免不了功高震主的嫌疑。”李斯等人不得不感慨。
但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一个千年难遇的两代君臣。
不管,最关键的还是,这两对君臣是同宗同族的兄弟,叔侄。
大军伴行,及至金陵城下,长史左单带着一众金陵官员早已列队相迎。
“本君回来了!”樗里寻微笑的看着苍老的左单。
这是他的第一个谋臣,也是看着他成长的人,从大秦公子,到谪贬金陵,再到率军南征,入主金陵,出任国尉、大将军、封君为武,然而左单始终陪在他身边,也一直仅仅是他的长史,不入大秦九卿。
“回来就好!”左单笑着拍了拍樗里寻的肩膀。
整个大秦,唯一还能如此的也只有李牧和左单了。
千言万语,也不过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回城!”左单声音有些更咽,但是还是很好的隐藏了,转身带着樗里寻步入金陵城。
“好,回城!”樗里寻也是笑着,没有儿女情长。
“能得到儒家左派的左丘一脉认可,武君非常人啊!”
所有人感叹,儒家左派左丘一脉并不是那么容易认可君王的,他们崇尚的是霸道,与儒家格格不入,却又不同于纵横,是百家中的一支奇葩。
可是,左单却从一开始就跟在了武君身边,这份识人相人之术,百家望尘莫及。
“先生可想离开金陵?”宴会之上,樗里寻看着左单问道,但是又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说想赶走先生,以先生之才,大秦九卿,甚至三公之位,先生也是有能力胜任的,先生若是愿意,千寻愿向陛下举荐。”
跟随自己的人都有了好的归宿,子车乘、樊会、任嚣、季布等等这些人,无一不封侯,在大秦官场将位上占据高位,唯一一个跟随自己最早、最久的左单,却爵不封侯,官无九卿。
论资历、论功勋,左单不在任何人之下,因此,对左单的亏欠也是最多的,他就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牛,始终为樗里做的最多,要的最少。
“老都老了,你看李斯、顿弱、杜茂不也都来了老夫的地盘?咸阳那是年轻人的天下,老夫就不参与了!”左单欣慰的笑道。
其实他要想走,始皇帝还在的时候,他只要说一声,都能够直达咸阳,官拜九卿,但是他没有提,也没有走,一个人守着金陵,守着樗里一脉。
“公子看看,哪怕老夫不入九卿,未进过咸阳朝堂,可是,谁又敢小觑老夫,现在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三公、九卿,谁见了老夫,不恭敬的称呼一声先生!”左单笑着指着李斯、顿弱等一众老臣,李斯等人见左单看来,也都纷纷举杯点头。
“左丘的霸道不在于外,不显于形,心霸方为霸王!”左单笑着,地位、身份都是次要的,真正的霸在于别人见到了,都会从心底的被慑服。
樗里寻也没有再纠结,他也不舍得左单离开,更不愿意左单还跑去咸阳在暗潮汹涌的朝堂上消耗心力。
“其实夫人才是最辛苦的人!”左单提醒道。
樗里寻点头,这些年他一直不在金陵,哪怕在咸阳也是多在各处军营巡视,因此也不好将家人带在身边,留着亲卷在金陵苦守。
“回来了就好!”左单再次开口,还是那一句,回来了一切都好。
宴席很晚才散去,但是樗里寻却是早早提前离场了,只留下左单陪同。
府衙后院,一个孩童正在拿着木剑学习着基础剑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身边的护卫也是小心戒备。
“见过君上!”樗里寻悄悄走近,四周的护卫急忙行礼,却被嘘声阻止了。
“持剑当稳,脚下不能抖,手臂不能曲!”樗里寻看着孩童温和的指点说道。
孩童转头看向樗里寻,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天真稚嫩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剑术很高吗?”
“你先告诉我你的剑术是谁教的!”樗里寻笑着反问。
“我跟师父学的,师父是金陵第一剑客,曾经连仙人都打退过,很厉害的。”孩童继续说道。
“那我应该比他高那么一点点!”樗里寻笑着伸手在孩童头顶上比划了一个高度。
“那你一定是从咸阳来的,师父说过,天下剑术比他高的只有几个,都在咸阳。”孩童歪着脑袋看着樗里寻的手,思索道。
“不错,我是从咸阳来的!”樗里寻更开心了,这么小就能分析出这些,确实不错,不愧是……
“那你是什么谁,为什么能来内院?”孩童重新问询。
而这时,樊会的妻子若姜夫人也出现了,看着樗里寻,有看向孩童,微微一笑,孩童见到若姜夫人也立马跑了过去,抱着若将夫人撒娇“小娘,他说他比季布将军还厉害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