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脱离于掌控之外的未知变故让早有准备的木遁使都有一瞬间的意外,他扫了一眼似乎未察觉到不对的弟弟,不假思索地屈膝半蹲,一手搭在树干上,蓄力,却谨慎地暂时着保持按兵不动。
下方的战斗甚至还没开始。
此刻的我感觉很奇妙,本体的意识没有被压制,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视角的分割,不只是视角,甚至连自我认知——
我能够隐约意识到,此刻的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振“刀”,只要我愿意深入,便能——
我的思维猛地一滞。
不对,链接的共鸣突然断开了一瞬!
我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视线已然恢复成正常的模样,而原处已经没有了千手扉间的身影!
——出其不意,先手制胜?
我当机立断,掀起灵压倒灌,自上而下铺散而开,地毯的搜寻没有一丝晦涩——这边空间已经没有了这个人的存在。
来不及讶异,我立刻想到了前不久我们争论过的空间折叠理论上——怎么会这么快?他是什么行动力和脑力合并的怪物——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假如千手扉间真的开创出了空间折叠,那么其中的耗时必然会锐减,这人的速度本就快到恐怖,现在有了空间的加成,来去无踪,他的身形变得更加诡谲难辨……但我就不信他能一次就成功!
外在躯壳听不到的破空声和刀锋的锐意迫近,灵魂中再次传来死亡吹拂过脖颈的凉意,我凭借着被毒打出的本能,往侧边就地一滚,完毕后头也不回地对着周身的空气就是一打无吟唱的低阶缚道。
赌的就是你的不熟练!
坐标打下了吗?公式简化了吗?解析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吗?构架其上的空间……你稳固住了吗?
趁着这个术式尚未成型,我借着似有似无,时断时续的共鸣,逮着由刀划破空间留下的痕迹,对着其中的细节就是一阵挑刺,拦截、破坏、围堵,前不久拍着桌子和他争论的内容被我一一从实战中回敬。
低阶的缚道不要灵压也不耗心神,嘴皮子都不需要动,我完全可以全身心地顾着自己,这些无伤大雅的小障碍就能随着我一瞬间心念的变动去到它该有的位置。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千手扉间——这些你原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微弱反击,将会成为你新技能将会成为阻挡你通往成功道路上的高墙和壁垒!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脑中有一个词语一闪而过,觉得说的有道理极了。
我不一定打得过你,但我们一旦对上,就算我挨打也要倾尽全力给你添堵。
第三个斥打在某个位置的时候空气明显扭曲了一瞬,接着,一点暗芒接着一道人影从中破出,钉在我的侧前方。
刚爬起来的我立刻又原地退了五尺远。
哇,好恐怖的气场,这人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令人费解的是千手扉间一击不成就收了手,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做足了被回头杀的准备转过头看去。
只见他一手将没入地面一半的刀徒手拔起,侧头看着我正若有所思:“刚刚那个,是什么?”
我一顿,对上这人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红色眼睛,一边放松了表情力图不那么僵硬,一边学着他的样子歪头:“……拦截坐标?”
与刀共鸣这个经历说出来太离谱,给人一种自己是异端的感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下意识地抗拒这个回答——是比透露自己是宇智波这个事实还要抗拒的地步。
总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发现了多少,先把话题往他的实验方向引。
面对洞察力点满战时忍者,对隐藏自己的心理活动没有自信的我十分干脆地将自己的想法也往刚刚那一场半成品的空间移动上靠。
关于我是怎么想的……唔……
我开始认真回忆当时一瞬间的想法。
刚刚场上不见了这个人的影子我就有所猜测,抱着赌一把的心思把最有可能的折叠点打了个遍,没想到真就被我炸出来了。
只是不得不再次感慨一下,这个人行动力和研究里未免也太强了吧?我记得昨天才和他拍桌子辩论空间坐标设立的一百种可行与不可行,结果我还在理论推演的阶段,这人就已经开始做实验了?
而且还是拿我做陪练的对象!
不过想到光是坐标的表现形式就能和他掰扯个三百条细节,如果让我直面实验半成品,说不准还真能发现什么……呃,这么一说我可能还真是那个最佳对象。
我后知后觉地想:所以说这人难得一次在族里拎着刀,打的就是来试验新技能的想法,没准还正在想办法堵人,结果除开讨论和学习,其他时间从不出现在他面前,躲人都躲出心得的我,就这么……撞上来了……
我猛地皱起了脸,原本只是意思意思的回忆,想不到得出了一个意外结论,这会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亏了。
“嗯。”千手扉间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非常明显的就是他又皱起的眉头,盯着我看了好久,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看穿了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地转而检查自己手中的刀,“……误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