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其中一个女生拿着杯饮料;又巧不巧,饮料一大半都喂了衣服;最巧的是,这位女生今天生理期外加失恋了。
当然,最后一条是阮悠臆测的。
不然谁会这么发神经地要去扒别人的衣服?仗着人多就欺负软柿子?还是自以为上一届高三的走了自己就成老大了?
装逼也要分场合讲道理重人权的好伐?
阮悠和韩予瞳到活动中心时,大厅的角落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田梦被两个女生按着,外套已经扔在了一旁,仅剩的上衣正被另一个女生拉扯着,偶尔泄露些小春光。
她始终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哭泣也不求救,或许是知道,没有人愿意来救自己。
谁会救她呢?她本就是学校里众人欺辱的对象,大家看热闹起哄都来不及。
扯她衣服的女生,也就是衣服被弄脏的那个,叫曾琍,家境中上,为人跋扈,整日与齐艾湘形影不离。
她骂骂咧咧地开口:“操,这傻逼力气怎么这么大!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人还搞不定她了!”
“三个人”并未把齐艾湘算在内,因为她正抱着手靠在一旁心无旁骛地玩手机,不参与,也不阻止。
曾琍已经放弃了去拉扯田梦的衣服,改为攻击她的手,又尖又长的指甲掐上去,试图逼她松开。
田梦依旧将衣角攥得死死的,丝毫没有动摇,似乎在守护她最后的尊严。
曾琍低骂了一声,气急败坏地要去踢她,被一道声音阻止。
“哟,这是拍电影呢?还动手动脚的?”
齐艾湘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望向来人,几不可察地轻嗤了一声,流露些许玩味,收起手机的同时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
在学校里,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曾琍之流不会和阮悠硬碰硬,可是齐艾湘敢,因为……她脸皮厚。
“阮悠,同学这么多年,今天才发现,你这么爱多管闲事。”
阴阳怪气。
阮悠笑着问她:“你谁啊?谁跟你是同学啊?我们认识吗?”她转头问韩予瞳,“你认识她吗?”
韩予瞳立马摇头。
齐艾湘冷笑一声,面上有些不好。
韩予瞳抬了抬下巴,朝曾琍道:“我说你这是干嘛呢?明目张胆地欺负同学啊!?你爸是不是给你吃多了,叫你尽干这些蠢事儿。”
曾琍不自然地松了手,恨了一眼韩予瞳,这才道:“你懂什么!她把我衣服弄脏了!”
“多大点儿事儿啊?”韩予瞳面露忧愁地看向她,宛如看一个智障,“赔你一件不就是了吗。”
曾琍咬了咬唇:“我衣服很贵的!”
阮悠闻言,懒洋洋地抬眸打量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不是去年的款吗,能有多贵?”
她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田梦,接着问:“你怎么知道她赔不起?”
想发泄也好,想泄愤也好,都不是这么个方法。
曾琍无言以对,把目光转向齐艾湘。
后者撩了撩头发,轻描淡写:“怎么处理是我们的事,和你们没关系。”
韩予瞳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微讽的语气词,反击道:“欺负同学很光荣是吗?你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行不行?”
齐艾湘没说话,曾琍反唇相讥:“活动中心是你们家修的啊?我爱在哪儿就在……”
她话未说完,阮悠蓦地笑了。
她看向曾琍,眸光澄澈,缓声道:“不好意思,活动中心就是我们家修的。”
或许她在芜一读了几年书也没注意过,门口的石雕底座刻着六个明晃晃的大字:阮氏集团捐赠。
一行人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齐艾湘率先拉下脸,迈步出门。
路过阮悠身边时,只听她道:“齐艾湘,我未来一年都很闲,所以我们的债可以好好算,以后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要管。”
齐艾湘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松开握紧的手指,侧头回应:“随、便。”
她一走,曾琍之流自然也不敢多留,脚下生风般跑的飞快,围观群众自然也作鸟兽散。
韩予瞳戳戳阮悠,问:“悠悠,你以后真要事事都和她杠啊?”
阮悠摆摆手:“我有那么无聊吗?说来吓唬吓唬她罢了。”
至于效果如何,另当别论。
她回头,田梦已经穿好了外套,依旧垂着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
阮悠叹一口气,没打算上前去安慰,那样只会令双方都尴尬,且她的初衷也并非是想听她一声谢谢。
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倏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底气不足的低唤:“阮,阮悠……”
阮悠回眸,疑惑地看向田梦,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田梦咬着嘴唇,抠着手,几度欲言又止。
韩予瞳有些不耐烦,正打算追问她究竟要干嘛,陆致和欧夕影从另一边走来。
“你们两个没事吧?”
田梦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头埋得更低。
阮悠回复陆致:“没事。”又转向她,“你要说什么?”
田梦动了动唇,一声极其微弱的“谢谢”从口中溢出,阮悠皱了皱眉,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