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阳欣赏的看着任嫂, 这就对了,如果任嫂是那种离了男人无法生存的女人,她不会逼她这么做的,因为生存大于一切,但任嫂明显不是,她跟丈夫一起担起了整个家,奉养公婆也没有问题,但养着两个米虫弟妹就没有道理了,“你既然决定了,那就照你说的办吧,但是如果你哪天后悔要走了,我也不会再留你的,而且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任嫂坚定的点点头,“我明白的,我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贤惠孝顺,可一边儿去吧,什么也没有她的儿女重要!
……
相信了任嫂的决定,艾阳又在信河呆了几天,她虽然不信冯氏姐弟会把她卖给洪门,但还是留了一手,又去十六铺转了转,见十六铺风平浪静的,冯家的当铺也一切如常,才微微一笑,转身离了十六铺,准备明天就回沪市去。
汪俊生听说艾阳要回沪市了,长舒了一口气,他真的被自家老板快给整死了,他当初追自己媳妇的时候,自问也是个厚脸皮爱缠人的,可也没有像容重言这样这么能缠人啊?
若不是收到容重言的电话,汪俊生都不知道艾阳回信河了,而且从艾阳回信河那天起,汪俊生每天必接容重言的电话,不但要详询艾阳的衣食住行,是否开心,还要追问艾阳归期。
可他只是临近面粉厂的经理,兼信河工地的总指挥,别说艾阳是有主的人,就算是没男朋友,他这个有主儿的也不能打听的太细啊?何况汪俊生坚信,这些事容重言肯定在电话里也是问过艾阳的!
现在艾阳跟他说自己要回沪市几天,汪俊生都想立马把人亲自送回沪市,交到容重言手里,并且郑重向艾阳表示,面粉厂那点儿事根本不够他施展的,信河庄子的事可以放心交给他,他一人完全料理的过来,真有什么不委决不了的,一定会积极给艾阳打电话。
所以,艾阳还是老实呆在沪市容重言的眼皮底下,这样他的耳根才能清静一点,不再想尽办法打听白楼里的起居了,艾阳多呆几天,信河庄子里的人非拿白眼看他不可。
艾阳被汪俊生恨不得立马把她塞进车里让她赶紧滚蛋的态度逗的直笑,“汪经理太客气了,怎么说罐头厂也是我自己的生意,我不操心怎么行?哎呀,麻烦你这么久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我在这儿当监工好了,你也不用成天往这边跑了,还能下班多回家几趟。”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汪俊生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呢,她再不走,容重言该来了,老板一来,他这个狮子大王的日子才真正难过呢,“我跟你说,这阵子沪市也挺忙的,建设公司的股票已经发行了,涨势喜人,柏司令从国外请的飞行教官也来了,听说沪大的学生都有人报名要学开飞机呢!”
“嗯?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容重言这明显的不厚道啊,她都说过多少次了,想试一试,为什么真的要办飞行学校了,不告诉她?
汪俊生这种人精,怎么会看不到艾阳脸上盎然的兴致?“李小姐居然不知道?也是,这事儿还没有在报纸上公布呢,现在几家军阀都知道了空军的重要性了,一个赛一个的要建空军呢,东北那边走的最快,咱们松沪军跟北平算是开始的最晚的了,这不柏司令终于当家做主了,可不得好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汪俊生对柏广立还是挺推崇的,毕竟柏家在沪市可比什么尹洋跟陆士珍年头还长,而且一向没有什么恶行,“柏家几兄弟那可个顶个的骁勇,都是虎将!”
这是说书呢?现代战争,要的是指挥官,艾阳把心思都落在飞行教官的消息上了,“明天我就回去,庄子上有什么事,就麻烦你了,”她又把任嫂的事格外跟汪俊生交代了,“如果她后悔了想回家去,那你就让她回去就行了,但如果任嫂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许来庄子上把人带走,她丈夫也不行。”
汪俊生是个顶疼媳妇的,听艾阳这么说,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么能干的女人还不知道多疼着,任家是自找苦头吃呢!”
……
昨天接了艾阳的电话,知道她今天回来,容重言一大早就在宝昌路公寓等着她了,听见楼下的车响,容重言推开窗子站在阳台上,“你终于肯回来了。”
艾阳怎么这话里听出了点儿“闺怨”的意味,她抬头冲阳台上的容重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我可是听说有人想我了,才赶回来的,看来我是听错了,”
她拧身摆出要上车的样子,“那我可回去了,那边地基都快弄完了,我得回去盯着呢!”
容重言摇摇头,自己在艾阳跟前从来没有赢过,“是我想你了,盼着你回来呢,”他转身下楼,看着站在门外的艾阳,张开双臂,“我想你了。”
艾阳“嘻”的一笑,飞身跑过来跳到他的怀里,“就是嘛,想我就直说,”她在容重言唇上亲了一下,“我也想你了呀!”
容重言也不松手,直接抱着艾阳回到客厅里,“我一早就过来了,”他指着餐厅里罢的早点,“饿不饿?”
艾阳早上是吃过早饭的,但看到桌上的粥,立马又饿了,美食当前,她还是先放过容重言,“放我下来,我饿死了。”
“你早上没吃东西出来了?”容重言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