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
躺在小隔间的地板上,王锦微微摇着头,颇有些不满。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座监狱名叫“圣墙”了,真正有怪谈力量的东西只有那面金属墙壁。
圣墙内部是普通的重刑监狱,厚重的铁门被漆成黑色,上下开了两个可以从外面打开的方形孔洞。
一个用于观察囚犯,一个用于送进餐食。
当然,此刻它们都被牢牢锁住,连能够透光的缝隙都没有。
在颇有些硌人的地板上翻了个身,王锦看着头顶洒落的点点星光。
隔间内部没有照明设施,跟外界唯一的联通方式,便只有那作为换气口的铁窗。
铁窗足足有五米高,在墙壁光滑,隔间又没有任何可以垫脚的东西时,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正好。”王锦满意地点点头。
无法逃脱对想要越狱的囚犯来说确实是缺点,可他暂时需要考虑的,仅仅是这里的私密性。
一间近乎全封闭的牢房。
在这里召开红雾集会,他也能放下心来。
“呼…”
深吸一口气,王锦开始在屋子里踱步。
平面行者没能躲过这次搜查,他光着脚。
不过很快,王锦便回忆起了同时使用灵界行走和平面行者的感觉。
胃里逐渐不适,喉咙开始发酸。
抓住时机,王锦咳了两声,吐出个线头。
拎住线头向上拽,干呕与不适让人下意识流出眼泪。
“呕…妈的,真遭罪啊…”
王锦用力咳了两声,看着线头另一端的东西。
那是个小小的袋子。
袋子是用鱼皮缝制的,密封性很不错,可以用来盛放油漆之类的液体。
他晚饭时从孔雀那里顺来的。
打开袋子,红色粉末静静躺在其中,同样还有…
“多亏前辈帮忙了。”王锦小声感叹着。
虚假神国的法阵需要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山羊眼珠子,再比如黑猫的碎爪。
至少也要有一样才行。
王锦趁着那只胖猫来找自己的时候痛下黑手,剪了它一点点指甲。
“这样一来就齐全了…再然后是…”
王锦喃喃自语着,随即趴在牢房门口,用尽力气吼了一声。
“喂!有人吗?”
圣墙内部同样存在看守,这些神职人员并非鹦鹉犀鸟那样的执法者,而是偶尔来值班的圣堂神甫。
“嗝…干什么?”带着浓重醉意的粗犷声音传来,他敲打着王锦隔壁的铁门,显然是认错了地方。
这里毕竟只是个边陲小镇,闹事的人实在不算多,当然不能指望狱卒有多专业。
“我想在今晚十点准时向三圣祈祷,能请您告知我时间吗?”王锦说的很客气。
啪嗒。
铁门被打开了一小块,是用来观察囚犯那个格子。
“向神祈祷?嗝,你…你要是真尊敬祂,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了。”醉醺醺的神父冷笑两声,漠然地盯着王锦。
“人总是会走错路的,主会收留迷途知返的羔羊,对吗。”王锦笑笑,从格子递出钱袋。
这是被推入监狱那一瞬间,王锦随手从鹦鹉身上摘下来的。
钱永远是好东西,在这种地方更是如此。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神父打了两个酒嗝,不引人注目地收下了王锦的小礼物,“现在是九点二十,咳。”
啪嗒。
格子落下了,牢房再次一片灰暗。
王锦伸手按住脉搏,默默算着数字。
读秒。
这是原理很简单,却很少人会真正使用的技巧。
通过自己的心跳判断过了多少秒,多少分钟,多少小时。
再跟能够确定的时间节点对应起来,从而分辨自己所处的时间。
王锦对数字倒是没多敏感,不过这种程度的读秒还是能做到的。
“还得一会儿。”
把那层薄垫子整个卷起来当做靠背,王锦静静数着心跳。
嗒,嗒嗒,嗒。
有节奏的敲击声传来,王锦微微挑起眉头。
大概是神父刚才认错房间惊醒了对面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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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这些敲击声代入了摩斯电码。
“行得通。”王锦坐了起来。
有人愿意交流是好事,只要不影响红雾集会就行。
“救命。”对面艰难地敲出了四个字母。
“名字。”王锦同样回了四个字母。
他必须判断对方身份,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是普通居民,还是那些异常的居民。
或许是深谙此道,或许是太过急切,那人用很快的速度给了回应。
“g——u——d——e——r”王锦记着每个字母,瞳孔逐渐收缩起来。
终于,他拼完了整个名字,也确认了这名字真是自己猜想中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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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里安。
——
嗒,嗒嗒嗒。
神父的脚步声再次从门外响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