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粉刷匠身上,王锦点点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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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他继续弹着鲁特琴靠近,像是太过劳累那样,靠着墙坐了下来。
“嘿,离远点。”粉刷匠低下头,隔着梯子对王锦喊着,“你想变成五彩小丑吗?”
“啊啊…没关系。”王锦放下鲁特琴,伸了个懒腰,“如果能别人注意到我的才能,沾点油漆也没什么。”
“贫嘴。”粉刷匠哼了一声。
或许是不想弄脏王锦的衣服,或许是自己也累了。
她从梯子上一跃而下,在王锦身旁扫出片空地,就这么坐了下去。
“说说吧,你有什么才能?”女人摘下厚重的手套,打量着面前的吟游诗人。
她可以确定,在自己一整个人生中都没见过这样俊美的家伙。
这样的长相,显然不属于这片土地。
再加上他这么能说会道…如果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
“一点小魔术,”王锦笑笑,“我们素不相识,对吧?”
“当然。”粉刷匠点点头。
“我能猜出你的名字。”
“那怎么可能,我在镇子里又不出名…”女人撇撇嘴。
准确来说,镇子里的人更喜欢用“粉刷匠”这个职业名词称呼她,真正记得名字的没几个。
“打个赌吧,如果我成功了,陪我聊聊天。”
“要是你没猜出来呢?”
“那我甘愿被泼一身油漆。”
“哈哈哈哈…还有这种要求吗?你真有趣。”
“你也很有趣,孔雀小姐。”
“诶…诶?”孔雀愣住了。
她勐地向后挪了挪,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锦。
就这么…猜出来了?
“很可惜,你泼不到我油漆了。”王锦笑着摇摇头,举起鲁特琴,“但你可以泼它。”
“…切,要收费的。”孔雀撇撇嘴,还是接过了琴,“这是某种巫术吗?”
“一点谋生的小手段。”王锦笑着回应,“全靠这些,我和我的琴才能走这么远。”
“…真是贫嘴。”孔雀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落在王锦那条不自然垂落的手臂上,她默默选择了最好的保养漆,用小刷子涂抹着鲁特琴。
“鲸之港…这里很不错。”王锦看了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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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实话。
太阳升起来了,来来往往的人用手遮住额头。
刚刷过一层的墙上闪烁着斑斓的光芒,像是被烙印上去的彩虹。
这样安宁的小镇,让在幽海中漂泊良久的王锦突然生出了定居的念头。
“好是需要比较的,我没去过其他地方,所以…也就那样。”孔雀耸耸肩。
“至少名字很好听。”王锦单手向后撑住身体,“鲸…指的是什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孔雀摇着头,“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喜欢去教堂…那里的人很抠门,总想让我无偿帮忙。”
“但据我所知,码头不做捕鲸的生意,这是被严令禁止的。”
“禁止捕鲸…”
王锦点点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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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是由教堂掌权的,禁止捕鲸要么是教皇的个人喜好,要么则来自神明的旨意。
至于原因…
猜想其实是有的,只是现在难以验证。
“话说…犀鸟,你认识吗?”王锦摸摸下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很关键。
他们有着跟原本相同的名字,相同的脸,却又在这座不属于他们的小镇里,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就连已经死去的孔雀,都以这种状态生存着,她会抱怨,会欢笑,会心生恻隐。
太真实了,完全就是另一段不同的人生。
哪怕王锦都有些拿不准,他必须确定这些人跟自己熟知那些海盗有多少联系。
“认识啊。”孔雀点点头,“他是教会人员,被生命之母祝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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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他想让我帮忙白干活…那家伙是个死脑筋。”
女人摆了摆手,一脸鄙夷。
“那…”王锦摸了摸下巴,“我接下来会说几个名字,能请你找出认识的人吗?”
“恐怕不行…雇主过来查班了,我得接着干活。”孔雀把刷好的鲁特琴放在一边,对王锦歉意地笑笑。
“如果你晚上有表演的话,我会去看看的…说不定还能喝一杯?”
胡乱伸手在工装裤上蹭蹭,孔雀三两下攀上梯子,继续心无旁骛地工作。
“有没有见过一个伪装成吟游诗人的海盗?他拿着红色的琴…”远处传来犀鸟的声音,他越靠越近了。
“你认识菲尔吗?”王锦抓紧时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孔雀没再说话,她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用这种方式回答了王锦的问题。
——
“怪事啊…”
拎着被孔雀帮忙改了个颜色的琴,王锦继续走在小巷子里。
这里很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