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按说陈悉丢了镖,的确应该赔钱,可关键是陈悉他没钱啊!
但是也不能让那货主白白的搭进去五百两银子。五百两,这么多银子几乎是一般人家几世积累下来才会有的。任是谁家丢了这么多银子,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儿要是放到齐斐暄身上,她也不会因为对方没钱就不让对方还钱。
只是陈悉这个情况……齐斐暄沉思半晌,心里有了主意。她喝了口茶,劝慰陈婆婆几句,然后喊上红丫和贞珠出去。
外面两拨人对峙,正杀气腾腾一触即发的时候,齐斐暄从正堂出来:“有话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的?”
“齐公子!您怎么出来了?”陈悉忙护住齐斐暄,不让那些人看到她,“这件事不敢劳烦公子,您先进屋,等事情过去了……”
“过去?”闹事的人冷笑,“姓陈的我告诉你,你不赔钱,这事儿就过不去!”
陈悉都已经是将要而立之年的人了,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么一通,当下脸色通红,闷声道:“我知道。”
“不用这么闹。”齐斐暄抬手拍拍陈悉的肩膀,对那人道,“想干什么?抓□□女?你觉得你把陈悉妻女带走后,陈悉能和你善罢甘休?”
那人瞪眼:“你懂什么!这事儿是我有理,陈悉他敢把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不能这么做。”齐斐暄道,“既然我在这儿,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顿了顿,齐斐暄问陈悉:“我可以先帮你把钱还了,你怎么想?”
替人还钱这种事儿是一定要说清楚的,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这……”陈悉一咬牙,“公子,若是公子能帮到在下,在下甘愿为公子奴仆,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镖局关门,没有挣钱的路子,陈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现在陈悉除了接受齐斐暄的帮助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陈悉已经答应接受齐斐暄的帮助,齐斐暄也不再犹豫,她对来闹事的人说:“几位,若是想要解决这事儿拿回银子,咱们就坐下好好谈。”
那人嘟囔两句,见齐斐暄的确不像是普通人,也就没有拒绝。他让身后的家仆在外面等着,然后跟齐斐暄到了正堂。
陈婆婆和小石头惊恐的看着那人,陈悉小声让陈婆婆带着石头走,然后让那人坐下。
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那个带人来的男人一抱拳:“在下林曲,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姓齐,齐眠。”齐斐暄略略点头,“林兄,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但是事儿不能做绝了。古人说万事留一线,陈兄欠你五百两银子,我可以替他给你。还请林兄不要再咄咄逼人。”
林曲急着要钱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要抓陈悉的妻女就有些过分了。
“你放心,我说抓他媳妇儿闺女就是吓吓他!等他还了钱,你想让我来我都不来了!”林曲一摆手,“我没那个闲工夫!不过陈悉拖了这么久,只给五百两银子可不成!”
齐斐暄挑眉,就听林曲接着说:“还得把这镖局给我。”
这事儿齐斐暄做不了主,她问陈悉:“陈兄,如何?”
陈悉知道,如果不把镖局给林曲,林曲肯定又要闹。他不忍再给齐斐暄添麻烦,便同意了:“这镖局……我们留着也开不起来。你若想要,就拿去吧。”
林曲又问齐斐暄:“齐公子,你看呢?”
“你们商议好就行。”齐斐暄转头将贞珠喊过来,“你和红丫一起回家,拿五百两银票来。”
贞珠喊着红丫去了,齐斐暄又道:“还得麻烦林兄写个收据,咱们请人做个见证。”
虽说林曲收钱后不认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小心无大错,写了收据再请人见证,也能叫人放心。
“那咱们去就找吴秀才见证!”林曲道,“吴秀才住的近,为人又公正!他来见证总出不了错!”
“好!”齐斐暄答应下来,“那就这样吧。让人把吴秀才请来吧。”
林曲让人去请吴秀才。
不多时吴秀才便到了镖局。吴秀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身的书卷气,听说要做见证,吴秀才也没推辞。
吴秀才来到不久,红丫和贞珠也赶了回来。贞珠气喘吁吁的把五百两银票交给齐斐暄。林曲写好了收据,两边人签字摁了手印,由吴秀才见证着,把银票和镖局房契地契都给了林曲,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
林曲拿到银子也不再找事儿。他放话说给陈悉等人一天的时间搬走,之后带着仆人离去。齐斐暄总算松了口气。
吴秀才也感慨道:“还了钱,此事已经解决。陈悉你也不必再忧心,好好过日子,必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陈悉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吴秀才,回来后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齐斐暄面前:“齐公子,您救了我一家老小和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以后陈悉就跟着公子,任凭公子差遣!”
镖局的镖师们也跟着陈悉跪下,异口同声道:“任凭公子差遣!”
且不说齐斐暄帮了他们,出于道义他们要跟着齐斐暄。就说他们没有活路,日日出去干活,累死累活也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若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