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这里。”妇人一看到小韩子然,面色瞬间变得疯厉,对着几个打手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二个孩子报仇。”
妇人正是韩家的那名小妾,萧真看到那几个打手抽出了手中的刀朝着小韩子然走过来,身形一闪,挡在了他们面前,可不想他们竟然直接穿过了她。
萧真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冲进了无数的官兵将妇人和几个打手围住。
带着官兵来的一名白衣少年快步走到小韩子然的面前:“子然,你没事吧?”
“白皓?”萧真认得这个孩子,是和子然同窗的白皓,也是晋县白家的嫡长子,她与他曾见过一面。
“你们为什么要杀管家?”还有另一名少年,也是子然的同窗,叫华钦,他正逼问着被抓的妾室。
他们没有看到她,子然也没有看到她,萧真赶紧问道:“时彦,这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总管的死对丞相大人打击太大了,这一片记忆让丞相大人很痛苦,我干涉不了。”时彦的目光落在那个面色狰狞的妾室身上:“韩家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年,没想到……”
接下来,萧真再次看到了韩母,韩父,他们看小韩子然的目光都是冰冷冷的,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仇人一般。小韩子然在接触到父母的视线时,已不像三年前那般怯懦和受伤,神情平静,目光清冷,就像在看不相干的人。
萧真看着心疼,一个孩子在双亲面前要做到这般的清冷毫无波动,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最终,小韩子然被赶出了张伯的屋,也不再上学,甚至于他被赶离了这座他所熟悉的县城。
秋天的风,已经带着初冬的寒冷。
远处的山上已经一片萧条。
韩子然孤然一身站在这座让他充满了痛苦的城墙外,他的眼中没有留恋,甚至于一点情感也找不到。
“丞相大人该何去何从啊。”时彦心中着急。
“他好像在等人。”萧真看着小韩子然沉静的模样道,在他的脸上完全找不到茫然。不知从何时开始,从一个孩子成长到一位少年,小韩子然长得太快,当别人还当他是一个孩子时,他的思想和行为已接近于大人,不,甚至比一个大人还要成熟。
一辆马车在此时从官道上飞驰而来,很快马车在韩子然面前停下,走出一个伙计打扮的男子,男子朝着小韩子然行了个礼:“可是韩公子。”
“是我。”
“我是任大学士派来接您的人。”伙计说话上对着韩子然非常的恭敬。
“有劳了。”
看着韩子然坐上了马车,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萧真讶异,韩子然竟然这么早就与任大人有了联系?她曾听朝中大人说起过,丞相大人是任大学士的得意门生,她当时以为这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应该是一二年内而已,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韩子然已经拜了任大学士为师。
这是什么样的机缘?
此时,那辆马车又停了下来,只因从城中又有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追着他们。
“子然——”二名少年从马车内探出了头朝着韩子然打着招呼,不是别人,正是白皓和华钦。
白皓,晋县白家的嫡长子。
华钦,未来的白夫人。
二人都很护着韩子然,萧真喃喃着:“或许这也是子然的幸运吧。”在小韩子然的成长过程当中,白皓应该对他的帮助很大。
“咦,”时彦突然轻咦了声。
萧真正欲去问怎么了,眼前画面一转,她站在了一间满是朗朗读书声的院子里,一抬头,就看到了少年韩子然和众多学子在屋里念书。
突然间见到,萧真发现他好像又长大了许多,轮廓化开了。此时,他亦朝着窗外望来,看到了她,给了她一个笑容,虽然清冷,但温和。
萧真愣了下,他又看得到她了?
这是一处学堂,而且还是贵族学子的学堂,雕梁画栋的房屋无一不在告诉着大家这间学堂的尊贵。
“今天夫子说早些放学,我们可以早点回家了。”韩子然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萧真转身,当看到与自己齐高的韩子然时再度愣了下,这孩子竟然这般高了,十四岁?十五岁?
“娘子,你怎么了?”韩子然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你怎么这么高了?”萧真诧异的问。
“高吗?我已经十六岁了。”
“什么?十六?”
韩子然拉起了萧真的手,清冷的黑眸难得的有丝温柔在:“走吧,咱们回家吧。”
“回家?”
“是啊,回家。”
有哪里不太一样,萧真觉得奇怪,但一时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回到了少年子然所说的家,是一户有着四合院的宅子,宅子不新不旧,不大也不小,但里面小桥流水,花园亭廊这些都有,还有几个朴人。
这户宅子的主人是韩子然。
这宅子是任大人给他的吗?他上次离开时才十二岁,如今已经十六岁,这四年时间他是怎么过的?韩家呢,这四年可有再找过他?为什么这些记忆,她都没有看到。
萧真发现自己心里有着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