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个机缘,这辈子都不会来到。”韩子然握过萧真的手,温柔的看着她。
方玄大师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道了句:“阿弥陀佛,世间的存在皆有着它的因由和机缘,一世的相守或许只是为了圆个梦而已。”
“管它是不是梦呢,只要这个梦不是残破的就好。”萧真笑说。
方玄大师也是莞尔一笑:“夫人说的是。”
“大师,我们也该告辞了。”韩子然起身。
萧真也跟着起身和韩子然一起朝着大师合了一礼。
离开之时,韩子然又转身看了大师一眼,大师也正站在他方才所坐的地方目送着他们离去。
“怎么了?”萧真奇怪的看着韩子然,笑说:“难不成机缘来了?”
韩子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确实有股子莫明其妙的悲伤,特别是大师说到梦这个字时,可被妻子这么一说,那感觉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吧。”萧真拉着他朝寺外走。
寺外,韩父因有事已经先行一步离开,只有韩母一人在等着他们,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后后,韩母便问韩子然张氏的事。
“张氏肚子里现在有二哥的孩子。我已经命人将她软禁在京城一处安静之地,至少要先等她生下孩子。”韩子然看着母亲气愤的神情道:“娘,你就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接近二哥了。”
韩母点点头,尽管二儿子这事让她心里堵得慌,但却也感觉莫明的轻松,至少二儿子对那张氏,应该没有以前那般的喜爱了。
虽然还未入春,但周围的风景却已渐渐有了艳色。
来崇明寺的路上,韩母心里有事,就没有欣赏沿路的风景,如今松了下来,看到路边别有的景致,倒有了闲情想去走一走。
因此,三人回到村子时,已经是下午了。将母亲和妻子送回了村子,韩子然就进了宫,毕竟他耽搁了一天的朝事总是要处理的。
这晚上,韩母做了一大桌萧真爱吃的菜,萧真也很给脸的大口大口吃,看得韩母对这个三儿媳妇越发的满意。
收了碗筷后,喜丫悄悄对崔嬷嬷说道:“嬷嬷,以前少夫人要是没吃相的话,夫人少不得多说一句让少夫人注意点,今个竟然还笑盈盈的。”
崔嬷嬷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比起那张氏,少夫人真的是好太多了。
萧真吃了个大饱,便在院子里舞起了剑。
韩母则在旁逗弄着小梨子,小斧头拿着一小枝叉学着萧真在舞剑,不小心拌了一下,又赶紧爬起来接着舞。
喜丫,崔嬷嬷,苏嬷嬷看到小斧头这模样都抿嘴笑着。
正当大家和乐融融之时,一名暗影进了院子,对着萧真禀道:“夫人,有人要见您,他说他姓白。”说着递上了一块玉佩:“他说您看到这玉佩就知道是谁了。”
萧真将手中的剑交给了喜丫,接过玉佩一看,这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在这样的冷天摸起来也温温的,价值不菲,她好像没有见过这种玉佩啊?萧真将玉佩翻了过来,在看到玉佩中间那个白字时,眉心一动。
“人在哪?”
“在学堂后面的小树林。”
很快,萧真的身影就消失在院子里。
学堂后面的小树林是一开始就存在的,造村子时,萧真觉得这小树林供孩子们练习挺好,就留了下来,因此林子里到处是剑靶子,练武的痕迹。
萧真一进林子,就看到一个穿着宽松斗篷的男子站在一个小孩子玩的秋千旁。
当她走近,男子转过了身,摘下了斗篷帽,露出了一张湿润似玉的面庞。
“白大人?”萧真虽然已经料到是谁,但看到真的是白皓时还是有些惊讶的。
“夫人好。”白皓作了个揖。
萧真也忙福了福以示回礼:“白大人来找我的吗?”
“是。白某唐突了。”
萧真将玉还给了白皓,奇道:“大人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大人,大人又怎会认为凭着这块玉我便知道是谁?”
白皓淡淡一笑:“话虽如此说,但夫人能得到子然的真心相待,又怎么可能没这点认识力呢?”
萧真还以为子然跟白皓说了什么,看来是没有:“不知道白大人今晚来找我,是为何事?”
白皓苦笑了下:“是为了我夫人华盈。”
萧真这下心里更奇怪了:“白夫人?”华盈出了什么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夫人五天前离开晋县来了京城,”白皓沉默了下:“她是来找子然的。”
萧真目光一动。
“不瞒夫人,我,我夫人,还有子然三人是同窗好友,那时,我夫人女扮男装在吴越上的学。”
“这事,子然已经跟我说了。”
白皓并不意外,点点头,苦涩道:“夫人可能还不知道,我夫人喜欢子然。”
对面男子眼底的痛苦让萧真此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是该装出惊讶,还是愤怒?又或者去指责他?一般的女子这会应该早就生气不已了吧。
萧真的平静让白皓有些意外。
“夫人一直没回来吗?”萧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