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就是招鬼的命格,想摆脱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怕一辈子终究不是个事,这也是他为什么想参加这个游戏的原因。
要么克服恐惧,要么担惊受怕一辈子。
谢默凡不想永远当个怕鬼的孬种。
沈栀似乎也隐隐猜到了谢默凡的想法,毕竟两人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平心而论,怕鬼这件事还真不能算谢默凡怂,大部分人不怕,一是没见过,二是根本不相信有鬼。
但对于谢默凡而言,鬼不是个遥不可及的东西,而是个确确实实能危及生命,无处不在的威胁。
但沈栀想了想,还是说:“你这次还是跟着祁砚一起吧,倒不是怕不怕,你一个人碰上了鬼,容易有危险。”
谢默凡手中持有的道具有两样,是在他参与的第二场游戏里获得的,听他描述都不是特别有攻击性。
谢默凡还在犹豫,祁砚却先勾着他的脖子迈动脚步。
“行了行了,就这么办,我肚子早就饿了,我们先去厨房看看,找找吃的,待会儿给你也带点……”
三人分头行动,沈栀顺着楼梯登上了游轮的顶层。
这一层住着的应该是这一对未婚夫妻的近亲亲属之类的,房间要比楼下的普通客房更豪华宽敞。
沈栀一间间推开找了,大部分的门也都是敞开的,空无一人。
她原本都不抱希望,准备下去找祁砚他们会合了,忽然发现了一间关着的房门。
门锁得很紧。
“……有人在吗?”沈栀敲了敲门,“我叫沈只只,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我不是什么坏人,昨天晚上也有人敲你的门对吧?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如果有人的话能开开门吗?现在船上大部分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出来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敲了半天,沈栀都在想干脆直接破门而入算了的时候,门内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隔着防盗链,里面的人小声问道:
“……你怎么证明……你是人,不是鬼?”
沈栀一愣,听声音像是岑月溶。
“是岑姐姐吧?你应该见过我的。”沈栀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亲和力,“我没办法证明我不是鬼,不过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吧?你要是害怕的话,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个岑月溶能在昨晚的情况下活下来,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
想要通关,肯定需要她的帮助。
岑月溶盯着沈栀看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门。
“……你真的是人啊……”比起初见时容光焕发的模样,此时的岑月溶显得格外憔悴,“……昨天晚上,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栀看她这精神状态,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一口气讲明白。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了房间的窗帘处。
“……沈、沈只只……?”
岑月溶不解地望着突然冲入房内的沈栀,而沈栀走到窗帘前,停下了脚步。
比起普通客房的小圆窗,岑月溶房间的这扇落地窗显然更大。
“岑姐姐,你昨晚拉过窗帘吗?”
岑月溶一愣:“没、没有啊……”
还好没有。
沈栀忽然一下将窗帘拉开,伴随着盈满整个房间的阳光,更加触目惊心的是玻璃上那一片满满的、血红的字——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渣男贱女!奸夫淫/妇!】
【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鲜红的字写到最后,反而是底下最小的一句令人毛骨悚然。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拉开窗帘,2天后见】
岑月溶看到这一幕,终于控制不住地惊声尖叫起来。
谢默凡在员工用房里找到了几个背包。
“刚刚找到的手电筒和刀具,先放包里,待会儿再给他们。”
谢默凡跟个仓鼠一样,四处搜捡东西往背包里放,自己的包放不下了,又装满了一个给祁砚背。
祁砚才懒得背这么重的东西,打定主意待会儿见到钟阳轩就扔给他。
“……昨天在酒吧的时候,钟阳轩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听得那么认真?”
谢默凡忙着清点厨房剩余食材,头也不抬地答:“就说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游戏规则,忘跟你说了……”
随后谢默凡就把钟阳轩说的跟祁砚复述了一遍。
听到塔顶鬼见愁的时候,祁砚愣了愣。
“……他怎么这么了解?”
“说是他那个引导者是鬼见愁的粉丝,每次带新人都要讲一遍鬼见愁有多牛逼,尤其是那个已经挂掉的首领,说是当年带领鬼见愁的时候,特别风光,简直是每个男人憧憬的巅峰……”
祁砚弯了弯嘴角:“有多风光?”
他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厨房顺来的斩刀,沉重冰凉的刀身折射着一点寒光,映进他带笑的眼眸,也是冷冰冰的。
“再风光还不是没命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谢默凡拿袋子装了不少昨晚剩在厨房的糕点,起身走向仓库,“……人都有一死,要是一辈子窝囊,活再久只是个老不死的窝囊废,还不如牛逼的挂了,成为别人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