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顿时抱膝坐在一边,安静如鸡。
拿回表后的沈栀让沈明珠给她把表戴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沈栀看着还哭着的沈明珠,心情十分平静,“没有人教过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吗?”
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的沈明珠神情恍惚,半响才说:
“你生下来,什么都有,当然不稀罕别人的东西了。”
沈栀听了这话简直要被气笑。
原来沈明珠是这么看她的?
父母宠溺,家庭小康的沈明珠反而羡慕她。
沈栀想告诉她她这对父母有多重男轻女,对沈宗旭有多偏心,可转念一想,就算她说出来,沈明珠那拎不清的脑子也不会懂的。
于是只好说:“哪里,除了钱我一无所有。”
沈明珠抬头看着她,嘴一抿,又想哭了。
沈栀从酆都平都山回沈家,行李没有多少,大件除了一只惯用的唢呐,就是一只宠物。
“……你养鸡当宠物?”
第二天一大早,沈宗旭在厨房听沈栀要了一碗米喂鸡,惊得说不出话。
“不是,你哪儿来的鸡啊?”
沈宗旭百思不得其解,宾利的后备箱就这么大,她把一只活鸡放后备箱了,不可能没动静啊??
“回来的时候放后备箱里待会儿来的,观自在跟普通的鸡不一样,我经常给它洗澡,并且他也不会乱拉乱叫,放心。”
……这破鸡还有名字!?
沈宗旭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栀端着米回了房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养鸡当宠物,牛逼啊。
那只鸡是临走的时候,沈栀的师兄让她带上的。
作为一只年纪比沈栀还大的大龄公鸡,观自在当然不是一只普通的鸡。
肉没两斤,吃得挺多,嘴还很挑。
知道沈栀的师兄整天琢磨着把它给炖了,沈栀一说要回家,观自在就屁颠屁颠地追着沈栀,生怕晚一步就被炖了。
当然,他活到现在都没被炖当然不是因为它跑得快。
古人称鸡主御死以辟邪,说鸡血能杀鬼,去除邪祟。
这指的,当然不是普通的鸡。
沈明珠得知沈栀居然养鸡当宠物,再是她说不会放鸡出房间,也嫌弃得不行。
但碍于沈栀的可怕,沈明珠不敢当着她面嫌弃,只能给自己的小姐妹吐槽。
晚饭时,出差的沈家夫妇才终于回来。
意料之中的,沈父沈母对于沈栀的回归并没有显得有多热情。
“去了一中之后要好好读书,听你班主任说你是个能考重本的料才花钱让你高二转进一中的,别贪玩把学习落下了,知不知道?”
学历小学毕业的沈父肃然道。
“平时就穿这些衣服?这怎么行,穿出去多跌份。”沈母嫌弃地看着沈栀行李箱里的衣服道,“明天带你去买几件能穿的衣服。”
沈栀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一概应下,既不显得过于冷淡,也不至于让自己装得难受。
反正真相亲相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是要自己摆正态度,才能愉快地生活下去。
至于养观自在当宠物这件事,虽然沈家人都是世代农村人,但现在发家了,沈父也迫切地想洗脱身上的泥巴味,无缝融入真正的富豪。
对此,沈栀也预备好了说辞。
“这鸡是吃道观的米长大的。”沈栀把雄赳赳气昂昂的观自在往沈父面前一摆,看上去确实跟普通的鸡不一样,“不仅辟邪镇宅,还能招财进宝。”
农村长大的沈父,对这种“辟邪镇宅”“招财进宝”的东西没有半点抵抗力。
坐沙发上喝果汁的沈宗旭听了嗤笑一声:“一只鸡能招什么财。”
沈父神色一凛:“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说完打开笼子抱起观自在一通夸。
“这鸡长得还挺精神,这鸡冠,这鸡毛,一看就能保佑我家财源滚滚!”
观自在已经饿蔫巴了,小眼睛瞥了眼了沈父,眼里写满了“这老头在bb什么玩意儿”。
沈宗旭:“……行。”
沈栀也搞不懂沈父是什么脑子才会相信鸡能招财进宝。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观自在留下来了就行。
晚饭的餐桌上,沈父看着难得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一桌,心里也有几分开心,瞥见低头吃饭的沈栀,沈父想起了一件事,心情更好了几分。
“……我记得小的时候,栀栀跟谢家定过娃娃亲是?”
沈栀顿了一下。
谢家的娃娃亲她有印象,小时候在老家,谢家那个小男孩明明比她大一岁,却天天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追,两家人便开玩笑说干脆定个娃娃亲算了。
但只是两家人口头玩笑而已,并不正式。
“现在谢家生意做得也越来越大了,这次碰见,还问起栀栀的事情,我就想着,干脆把这个娃娃亲坐实了,等你们高中毕业,就订个婚。”
沈父沈母都是一脸喜悦,从订婚说到谢家的生意,这说的哪里是沈栀的婚事,分明就是拿她去联姻!
见沈栀放下了筷子,笑眯眯的沈父看了过来,象征性地问:“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