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只见龙天行双眸染上猩红,像吃人一般看着她。
梳云生生停下,勉强挤出一个笑,“爷,您怎么啦,可是奴家说错什么了?奴家胆子小,您这样,奴家好害怕~”
“胆子小?我看整个龙府,没有谁比你胆子更大!”性感到无情的薄唇,勾勒出阴冷的弧度。
龙天行一字一字道:“敢背着爷喝避子汤,谁给你的胆子?”
他声音冷得可将人冻成冰,阴冷的气场激迸而出,梳云的喉咙如被人紧紧掐住。
全身发凉,呼吸困难。
龙天行缓缓站起身,站在榻边,面无表情地看在榻上,如在刀砧下等着判刑的女子。
他慢慢地理理身上的黑金华服,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
“不想怀爷的孩子,何必喝避子汤?爷不宠幸你就是了。”
说完这句,龙天行转身,高大的身形,坚定的,无情的,一步一步从梳云眼中消失。
直到再也看不见。
梳云长长吐出一口气,浑身放松。
闭上眼,心里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在龙府,女人如花,花无百日红。
龙天行连续宠了她十来天,在龙府已是绝无仅有。
所以梳云每天想得最多的,除了如何取悦龙天行外,便思考着什么时候会失宠。
真正失宠这一刻来临后,轻松之余,又有点淡淡的失落。
轻松是因为以后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失落,大概是不习惯吧。
小绿跪在房门口,直到龙天行走了,她都没敢起来。
刚才有一瞬间,她差点以为龙天行会杀了云姨娘和她!
“小绿,将药端走吧。”
以后都不宠幸,也不必喝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云姨娘。”
“让厨房上膳。”
“是。”
梳云用过膳后,在院子里走了一会,感觉无精打彩的,便回房睡下了。
这觉睡得并不安宁,一时是龙天行之前宠爱她的画面,一时是龙天行阴冷地看着她,死神般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在梦里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了天黑。
屋里黑漆漆的,外面月光暗淡。
梳云揉揉眼,轻唤一声,“小绿。”
没人应她。
她坐起身,发觉肚子有些饿,想着小绿或许在忙,便起身点了灯。
然后提着灯笼,朝她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里没有一点光,梳云正奇怪,等灯笼里的光,照亮整个厨房,看着里面狼藉一片。
梳云反应过来。
她刚来的时候,龙天行将她扔在这里,这个院子就空空的,只有她一人。
吃饭洗衣都得自己动手,为了不让府中老人找麻烦,她还兼做丫鬟的活,替隔壁院子里的姨娘干活。
后来龙天行宠幸她,她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不只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嬷嬷,开了单独的小厨房,还有负责打扫的丫鬟等。
一下子多了十几个伺候的人。
如今龙天行厌倦了她,那些人,想必是管家一并收了回去。
梳云讽刺地笑了笑,回去换了身常服,卷起袖子,动手给自己做晚膳。
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梳云不过十几天没干活,竟然有些生疏了。
她暗骂自己一声娇气。
好在她早就做好心里准备,那种不平衡,很快就消失了。
用了晚膳,烧了水洗漱,在油灯下绣了会花,梳云屋子里的灯熄了。
躺在床上,一时有些不习惯。
这十几天来,龙天行每晚都会狠狠要她,不管她累不累,从不间歇。
现在一下子轻松下来,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冷漠无情、喜新厌旧,才是男人的本性。
纠结什么呢?
有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她下辈子都不用愁。
不用为了生存,拼命讨好男人。
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梳云开始在心里计划起未来的生活。
等再过些日子,府中不再有人记得她之后,她就跟管家说,离开龙府。
到时候住在掠月隔壁,等她生了孩子,替她带孩子。
或是闲暇去镇国公府里,找青桐、星罗她们叙叙旧。
若是小姐不嫌弃她的话,她也可以帮忙带小世子或小小姐…
想着想着,睡了一下午的梳云,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龙府书房里。
“爷,云姨娘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长形案桌后的男人,闻言冷笑一声。
她倒是过得自在,一觉醒来满院子的人没了,也不惊慌。
自己动手炒菜煮饭,吃饱了就睡。
看来一早就计划着怎么摆脱他了!
真是个没心没肝又冷血薄情的女人!
“爷,”管家被他笑得冷汗直冒,“接下来…”
“下去吧。”
“是。”管家如蒙大赦,麻溜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