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院里烧着炭,温暖如春,陆心颜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几人,封氏宫锦和云氏,是上次买的首饰,宫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宫风是几本奇闻趣谈,宫雨是笔墨纸砚,宫小冬是一件陆心颜亲手做的漂亮春衣。
看来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云氏几人非常满意,宫礼看在匕首的份上,决定暂且认下这个姐姐。
陆心颜道:“我还有礼物送给你们。”
这时青桐拿了两个大包过来,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几件羽绒衣。
“羽绒衣?”宫礼惊呼,“听说昨天已经卖断货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宫锦咳嗽一声,“忘了告诉你们,那素衣坊珠珠有份,里面的衣裳全是珠珠设计的。”
“珠珠姐,你好棒,能教教我吗?”宫小冬眼里散发出崇拜的光芒。
她是乡下长大的孩子,没有宫倩漂亮精致,却灵动鲜活,带着一股子质朴之气,就像一株长在山脚的木棉花,肆意快活,享受着阳光雨露、寒风暴雪的滋养和摧残,仍坚强地活了下来。
若说宫倩给人的是怜爱的感觉,宫小冬给人的,则是活力的感觉。
陆心颜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她眨眨眼,“乐意之至。”
云氏任由宫小冬提要求,对她来说,只要不是过份得离谱,她愿意让孩子自己去面对拒绝和挫折。
如今见陆心颜同意了,便对宫小冬正色道:“小冬,这是你自己亲自求来的机会,以后要认认真真地学,不能半途而废,知道吗?”
“知道了,阿娘。”宫小冬脆生生应道。
几人说笑一阵,其乐融融,陆心颜趁机让白芷替封氏把了脉,白芷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好,开了方子,让其按方子调养。
接着封氏又让白芷给云氏把脉,身体一切正常,让封氏开心不已。
封氏虽然身体好了些,始终岁数摆在那,不一会便露出倦意,云氏有孕,亦需要多些休息。
陆心颜俏皮道:“祖母,婶婶,我想去四姑那坐会,说会悄悄话。”
封氏知她是想自己休息,还是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和锦儿有事一起瞒着祖母是不是?”
以前没有,不过今天可能有了,陆心颜吐吐舌头,“哪有啊,祖母,天地良心,不信您问四姑。”
“我肯定是没事瞒着娘,至于珠珠有没有,我可不敢乱保证。”宫锦立马出卖队友。
“四姑!”陆心颜俏眉一竖,装出被人揭出老底的愠怒,惹得封氏又一阵大笑,“好了好了,祖母累了想休息会,你去锦儿那坐坐吧。”
宫小冬想跟着去,云氏拉住她,瞪了她一眼,宫小冬朝她做个鬼脸,跑去找宫倩了。
不知是因为冬天的缘故还是怎的,宫锦的院子比起陆心颜走的时候,感觉更加荒凉。
院中的树木光秃秃的,树上还堆着积雪,廊下原来挂着的红灯笼,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屋子里更是异常的冷。
宫锦没想过陆心颜会特意来她的院子里,“珠珠,我没想过你会来我这,所以没提前做什么准备,你先等会。秋华,去取些热茶和点心来。”
“是,小姐。”秋华应下后,站在那咬了咬唇,“珠珠小姐,请您…”
“秋华。”宫锦扫了她一眼,秋华红着眼,面上一脸倔强的神情,几番挣扎还是转身走了。
“四姑,你这屋子里好冷,没有用炭吗?”陆心颜拢拢袖子,脖子处凉飕飕的,感觉这寒风无处不在。
“我觉得还好,受得住,所以没有用。”宫锦道:“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先将让秋华将屋子里烧暖和。”
陆心颜扯扯嘴角,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眼眸微垂,声音沉静,“我瞧四姑这里的丫鬟,越来越不尽心了,树上积着雪没人管,屋下灯笼也不挂上,茶壶是冷的,连床上的被子都薄得不像样,若不是要去祖母那,只怕四姑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单薄到保不了暖的!四姑念着多年情份,不愿意教训她们,就让我做个丑人,将这事告诉祖母和婶婶,让她们出面换了你这院里的丫鬟。”
宫锦忙道:“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要求的!京城难得下雪,我已经几年没见过了,平时难得出去,所以那树上的雪让它堆着,可以多欣赏几天;我晚上不出门,灯笼挂在檐下,光照进去,我睡不好;这茶早上是热的,因为去阿娘那,所以现在冷了,至于被子衣裳,跟用炭一样,我身体好,不觉得冷,所以薄了些,你瞧我现在也一点事都没有。”
陆心颜昕完,似信了,淡淡笑了笑,“四姑近来应该胃口不大好,吃得也不多吧。”
宫锦松口气,也跟着笑了,“珠珠你可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既然四姑知道我厉害,为何还要骗我呢?”陆心颜幽幽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李钰吧?他为了你去西南吃苦,你不愿自己在家里锦衣玉食,高床暖枕,所以陪着他捱饿受冻!四姑,你这又是何苦?”
宫锦的笑容慢慢敛去,悲伤浮上她的眼,一声幽叹从她唇间逸出,“珠珠,我知道我这样很傻,可是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怕我会疯掉。”
她望着陆心颜,任那眸中万种情绪,一一辗转呈现在陆心颜眼前,也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