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婉三人眼睛都没眨几下,只见那十几个丫鬟嬷嬷嬷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躺在地上哀嚎。
同时,陆心婉房间里的衣裳首饰摆设,被一件一件扔出院子外。
“陆心颜,你欺人太甚!我要告诉祖母和阿爹,让他们将你赶出去!”听到那些瓷器破碎的声音,陆心婉的心犹如滴血。
那些都是库房有数的,只是暂时摆放在她这里,如今碎了,她要么掏银子赔偿,要么从每个月的月银里慢慢扣,自从林如月去世,陆心颜嫁到广平侯府后,她的月例银子一月比一月少,现在每月不过一两,再一扣哪还剩多少?
陆心颜耸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欢迎去告状。”以前的陆心婉最擅长就是告状,高氏站在她这边,陆丛远不闻不问,陆心颜没少连累过林如月一起被高氏责骂,现在嘛,陆心颜巴不得她去告状,正好一起收拾,替原主母女出气!
“小姐,屋里的东西扔完了,这屋门口的东西…”星罗暗中看向陆心婉三人。
“扔了。”陆心颜轻飘飘道。
陆心婉三人仍在气愤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等被人像货物般提起,被动向院子外移动时,陆心婉几人才惊觉自己要被人扔了,“陆心颜,你敢这样对我们!?”
“怪不得外面说这安康伯府陆家都是草包美人,如今都被人拎在手中了,还问我敢不敢?”陆心颜摇摇头,嗤笑道。
几声怦怦响,伴随着陆心婉三个的叫骂。
陆心颜懒得理会,伸个懒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换了。”
“是!”
加入了夏知星罗,欢喜院的效率,比起之前在石榴院时快了许多,陆心颜很满意。
今日太仆寺事不多,太仆寺卿道陆丛远今日府中有事,早早让他走了,至于原因,当然不必细说了。
陆丛远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一回到府中,陆心婉陆心晗陆心芸三人便哭哭啼啼告状。
“阿爹,大姐太过份了,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将我赶出欢喜院,还让人打了我一顿。”陆心婉伸出破了皮的手,哭道。
陆心晗抹抹眼泪,“阿爹,这次您得替二姐姐作主,是大姐不讲理在先。”
陆心芸气呼呼的,“大伯,大姐肯定是嫉妒二姐姐三姐姐的美貌,想伤了她们,反正她自己以后都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就想二姐姐三姐姐毁了脸留下疤,也找不到好人家。”
小高氏本想着等会都要毒死她了,告状的事就算了,结果陆心婉三人一说,她也忍不住道:“老爷,您可真得好好说说心颜,她一回来,就喊妾身高姨娘,坚决不肯喊母亲,这分明是不满老爷您和姑母的决定!姑母想将她许配给岭儿,她不但不听从姑母的话,还让人打伤了岭儿,可怜岭儿断了一条手臂,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万一有个好歹,妾身怎么向大哥大嫂交待?”小高氏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陆丛远怒不可遏,“来人,将那个逆女带过来!”
欢喜院刚刚收拾好,陆心颜正准备小憩一会的时候,吕嬷嬷说伯爷派了马管家来,说要见她。
这陆心婉三人的状告得真快,陆心颜活动活动脖颈,“跟马管家说声,我马上就去。”
陆丛远和小高氏住在锦瑟院,以前林如月住过的院子,离欢喜院不远。
林如月为了方便照顾陆心颜,特意将锦瑟院附近的小院子扩大建成欢喜院,让陆心颜住进去。
陆心颜带着青桐一路走来,发现锦瑟院很多摆设都变了。
最明显的是里面原本有一座建在荷塘上的听雨水榭,荷塘里种满了粉的白的荷花,每到夏天的时候,林如月便会带着陆心颜,在水榭里赏荷,或是让丫鬟划船去摘莲蓬。
林如月将陆心颜看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稍微有点危险的事情都不让她做,这摘莲蓬的活动,是林如月唯一允许的危险活动,每当这个时候,也是两母女关系最好的时候。
如今水榭没了,荷塘被填平,种上了小高氏最喜欢的桃树,成了桃林,初冬时期,桃树枝头光秃秃的,带着两分荒凉。
越往里走,陆心颜发现锦瑟院里曾经林如月喜欢的东西,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全都换成了小高氏喜欢的东西,强势地宣告着她的主权。
陆心颜嘴角动了动,往里面走去,一进去便见到陆丛远正怒气冲冲地瞪向她。
安康伯府不论男女,都生得一副好皮囊,陆丛远亦不例外,甚至是其中佼佼者,五官儒雅,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若再打扮年轻些,说他二十五六也说得过去。
陆心颜不知道林如月当初为何会看上陆丛远,现在真正见到人之后,她不得不怀疑林如月当年少女怀春,被陆丛远的好样貌给骗了,嫁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个无耻又无用的渣男。
“孽女!给我跪下!”陆丛远吼道。
“父亲大人,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陆心颜一边秀眉轻轻挑起。
她这般桀骜不驯的模样,无异是挑战陆丛远的权威,陆丛远怒火中烧,“不敬祖母,不敬嫡母,殴打表哥姐妹,完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还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