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夺管家权的过程中,宫轩,将不可避免地被牵扯进来。
但封氏肯定不会说,江氏为了宫田予和宫羽的前程和未来,亦断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连氏一直都不知情,否则便不会送人给宫轩,就算后来知道了,几个丫鬟已经获得了宠爱,连氏绝不会自乱阵脚。
那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与连氏争夺掌家权的顾氏了。
但顾氏消息从何而来,陆心颜却猜不到,如今一问,才知竟是自己不小心被人偷听了。
这天要亡宫轩,谁也没办法!
封氏也想到了源头隐患是自己,疲惫地挥挥手,“以后这侯府暂时由三侄媳管家,都下去吧!”
连氏阴差阳错得到了管家权,强忍住面上的喜意,“侄媳日后定会尽力。”
顾氏又磕了几个响头,悔恨万分,“对不起,伯娘,对不起。”
都是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能怪谁?此时顾氏已经顾不上管家权旁落,封氏不追究,不将她赶出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二侄媳,以后如无必要,就不要来这福寿院了。”封氏闭上眼,淡淡道。
虽是她自己埋下隐患,可终究将这一切揭穿的人,是顾氏,封氏怎可有一点隔阂都没有?
眼不见心不烦,不相往来,是最好的办法了。
“侄媳明白。”顾氏悲痛道:“侄媳不孝,请伯娘以后保重身体,祝伯娘长命百岁。”
顾氏这些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她想要掌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找机会为宫梅挑户好人家,心中对封氏和宫轩并无丝毫不敬。
而这广平侯府今日今日的地位,全靠封氏撑着,只要封氏还在,依靠广平侯府讨生活的二房,才能过得更滋润。
封氏摆摆手,“珠珠出去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珠珠让白芷在这陪着您。”
封氏点点头没有拒绝,躺回罗汉榻上,向里翻个身,竟是不想再多说话了。
陆心颜小声吩咐,“白芷,今晚就麻烦你陪着祖母,有什么事立马让人通知我。”
“知道了,小姐。”
走出福寿院,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阴,一阵秋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这天,真的要转凉了。
陆心颜拢拢衣裳,带着青桐小荷往石榴院走去。
把自己关在房里小半个时辰后,陆心颜拉开房门,唤来掠月,递给她一张纸,“掠月,将这个交给田叔。”
掠月不敢多问,应了声后离去了。
心里却不禁打着小鼓,小姐最近有什么要吩咐田公子的,总是让她去办,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面上一阵热,不敢多想,匆匆而去。
门外的青桐听到陆心颜的吩咐,好奇问:“小姐又想了什么新鲜玩意吗?”
陆心颜道:“为华衣祭准备的,你也有份。”
青桐顿时垮下脸,“小姐,那个什么华衣祭,能不能不要让我上场?”
华衣祭的服装展示环节,陆心颜选了四个模特:宫锦、青桐、梳云、掠月。
她买梳云掠月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找两个活的模特,方便她什么时候想设计衣裳了,有人试有人穿。
如果还有些才情什么的,便可弹弹琴跳跳舞,供她解闷。
“韩冰和裴子玉的图,还想要吗?”陆心颜斜她一眼。
“要要!”一听两人的名字,青桐两眼放光,“只要小姐尽快给我画好绣好,那个什么展示的,我保证尽全力完成!”
“我明天画。”陆心颜道。
后天是江淮的头七,她必须陪着江氏回江府。
接下来的十几天,要制作华衣祭的衣裳,还要去巡铺,再不画就抽不出时间了。
“谢谢小姐!”
——
八月二十,天空下起蒙蒙秋雨,整府全是白色的江家,在这细雨中,更显愁云惨淡。
卢氏为了不落人话柄,将江淮的丧礼办得很隆重,并且哭得眼睛肿成一条缝,让前来吊唁的人暗自称赞。
下葬的时候,江氏和史氏几次哭晕过去,江仁海亦苍老许多。
儿子死于非命,唯一知情的人自尽在狱中,让他怒不可遏!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查案,却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宫轩的事情已经传扬开,不少人悄悄地看着宫田予宫羽宫柔指指点点,三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陆心颜昨晚陪着守灵整晚,精神差到了极点,根本懒得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好不容易仪式结束,一上回府的马车,便靠在青桐肩上睡着了。
直到马车停到广平侯府门前,青桐摇醒她,才迷迷糊糊地下了马车。
“青桐,我要睡会,不是天大的事情,不要让人来打扰我。”陆心颜打个哈欠。
正要关上门,吕嬷嬷突然出现,“小姐,二房的六少爷好像出事了,刚才二夫人的丫鬟请了孙嬷嬷一起来,将白芷接走了。”
“六弟病了?”连氏所出的五少爷宫健,以及顾氏所出的六少爷宫杰,一个十三,一个十二,正是求学的时候,除了过节,与陆心颜见面的次数很少,这见面少了,自然没什么感情。
陆心颜打个哈欠,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