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蒋蔓指着宋从安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你跟你那个狐狸精去澳门,把账上的钱全拿去赌了,这会儿开始打沈家的主意了?宋从安,你想卖女儿我不管,但是你要把这个贱人生的卖到我女儿的婆家,我死也不会同意!”
宋静媛皱眉拉蒋蔓:“妈,你少说几句!”
宋熙再听不下去,转身离开客厅。
“你胳膊肘往哪边拐的?!”蒋蔓一把甩开宋静媛,冲着宋熙骂道,“贱人!你以为惺惺作态的说不嫁,我就要感恩戴德的给你跪下了?你跟你妈一样贱!也不看看自己,天生的贱种,还妄想嫁进沈家?!”
蒋蔓一股恶气积在心里,骂完尤不解恨,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扬手就朝宋熙扔了过去。
宋熙甚至都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背倏然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杯子打的往前踉跄了一下。
“妈!”宋静媛厉声叫了蒋蔓一声。
蒋蔓情绪一上来,扭曲着面容什么都顾不上了,趁宋静媛拉不住她,先是端起桌上果盘整个掀到了宋从安身上,在宋从安“你有病啊!”的怒吼中,又不甘心的冲到宋熙跟前。
旁边宋东元的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宋东元的老婆不敢掺和,只搂着孩子耐心的哄。
宋静媛想追上蒋蔓,却因动作太急,膝盖撞上沙发扶手,跌进沙发里。
宋熙被打的后背生疼,眼见蒋蔓扬起的手就要落下来,她却无力招架,怔怔的等着那一巴掌扇过来——
横里却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蒋蔓的胳膊。
去而复返的聂易眼底漆黑,目光冷淡,对上蒋蔓的视线时,不怒自威的气势愣是让她瑟缩了一下。
聂易冷声道:“嫂子心里有病就去治,有本事打孩子,怎么没本事离婚?”
宋静媛坐在沙发上,闻言颓然捂住脸。
宋东元原本送聂锋和聂易出门,等出了院子,聂锋先上车,聂易高大的身形顿了顿,却是往回朝宋家房门走。
他追着问怎么了,是不是落东西了,聂易只说:“不放心。”
宋东元一头雾水,等进门一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皱眉冲宋从安问道道:“哥,大过年的,你们都疯了?”
聂易斥完蒋蔓,不再多说,转身拉着宋熙往外走,临出门前余光扫到宋从安,脚步一停,语气森然道:“你把这个女儿领回来的时候,就是想有朝一日将她卖了换钱?”
宋从安浑身一震。
房门打开又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除夕夜里风大,寒风刺骨,宋熙只穿了一件单薄透风的毛衣,仍有些呆怔,只被风吹的打寒颤时,才稍稍回神。
聂易将大衣脱下来,伸手披在她身上,碰到她肩背时,触手一片湿凉。
聂易沉声道:“怎么弄得?”
宋熙轻声说:“杯子扔过来的时候,里面有水。”
聂易眸色一暗,给她拢衣襟的手指骤然收紧,宋熙紧张的抬眼,聂易垂眸看了她半晌,才硬生生忍住了到嘴边的那句脏话和转身回去的冲动。
“我送你回去。”
聂易带着她往车前去。
聂锋在车上等了半天都不见他那个突然折身回去弟弟,正要开车门去找,却见他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回来了,再定睛一看,身后还跟了个小姑娘,身上披着他的大衣。
聂锋挑了挑眉。
聂易拉开后车门看着宋熙进去,然后转身回驾驶座上。
聂锋目不斜视,只假装什么都没见到,语气如常又平稳的说:“你先送我回去吧。”
聂家和宋家不在一个方向,聂易穿了半个城才将聂锋送回去。
聂锋临下车前从后视镜看了后座的小姑娘一眼,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宽大厚实的衣服里,一路都没出声。
聂锋转头瞅了瞅聂易:“要不你进去穿件衣服?”
聂易眼皮一撩。
“那行,”聂锋咳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闪动公司当初自己买地皮建办公楼,市里的空地不多,买的地皮靠近市郊,附近的小区因为不在核心环线内,烟花爆竹便也没禁放。
一路从市里开过来,车厢里安静,车外却越来越热闹,尤其进了聂易的小区后,不少带着孩子在楼下放烟花的,噼啪声和尖叫笑闹声,更是不绝于耳,小区里装饰了灯笼和福字,满是年味。
聂易将车停稳后,下车给她开门:“下来罢。”
宋熙动了动,正要抬脚下车,抬头发下不是自己的小区,又将脚缩了回去:“……我想回我家。”
聂易站在敞开的车门前:“上去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她皮肤嫩而薄,玻璃杯飞过去,还不知道得砸成什么样。
宋熙却摇了摇头,坐在座位上没动。
聂易站在冷风里,声音却低沉而温和:“听话。”
不远处有人放完了鞭炮,小区里短暂的一静,家长领着孩子轻快的说:“走啦!我们回家啦!”
聂易耐心地等着她,宋熙埋着头,固执的说:“我要回我家。”
她话语里带了点鼻音,声音低而憋闷,聂易眸光微闪,伸手去往下压大衣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