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知青,他也是知青,我带你一起去认识,这样旁人才不会说闲话。这样他也能趁机认识你。这可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林芳夏有些诧异,文茵姐啥时候会考虑这些了,她不是最果决的吗?
许是她这眼神太过赤果果,周文茵一下子就看懂了,她拢了拢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
看着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生怕给家人给朋友带来麻烦,她才知道以前的她有多么的不懂事。
林芳夏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周文茵这个结识法子非常自然,她没理由拒绝。
等两人走远,张秋华从玉米地里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要说她最恨的人是谁,不是林建党,也不是林芳夏,而是周文茵。
林建党被她抛弃过,她心里还存有一丝愧疚,林芳夏没有几年命可活,她也没必要恨她。
但是周文茵就不一样了,占了她的位置,什么都不用干就当上了首富夫人,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为什么这些人的命都比她好,她只是想嫁个有出息的男人有错吗?偏偏一个两个都看不上她。
首富夫人当不上,大官家的孙媳妇也当不了,难道她只能嫁给地里刨食吃的庄稼汉,再过上辈子那样苦的日子?那她重生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突然想到徐广进。
她离开五星大队的时候,徐广进还是大队长。虽然这个官不大,可也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最有本事的了。她要不要嫁给他?可他那样花心?
张秋华始终下不了决心,一脸纠结地回了李婶家。
李婶见她又出去,拿着砍刀在那边剁猪草,听到动静,抬头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又出去?你就作。被人发现,我看你还怎么待得下去。”
张秋华没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经过进了堂屋。
从旁边屋里出来一个小伙子,他是李婶的儿子名叫徐文山,大约十六七岁,长相普通,古铜色的皮肤。看到她的时候,他朝外面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而后小声朝她道,“秋华姐,你别生我娘的气,她是担心你被人发现。”
张秋华朝他浅浅一笑,“没事,我不生气,李婶也是为我好。”
这笑容甜美可人,徐文山唰得一下脸色涨红,飞快地往外走了。
张秋华注意到他同手同脚,心里别提多美了。谁说她没有魅力了,瞧徐广山不就被她迷住了么?
烈阳如火,灼热照人。
田里的水渐渐干涸,徐广进组织大伙用江里的水灌溉。于是五星大队彻底忙开了。
林家人都被分配到挑水组。板车不够用,就用扁担挑。
林炎城让家里几个女孩子用板车运水,男孩子们用肩挑。
没几天,一家子晒黑了好几个色度。
周文茵从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抹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膏。
林芳夏肉疼,这一瓶雪花膏能不能抵今天挣到的工分呀?
林芳秋在她和三姐脸上各扫了一眼,实话实说道,“你这雪花膏涂了也没用啊。你现在跟我三姐一样黑了。”
原本周文茵没干过活,皮肤还算白皙,但没想才一个月而已,她就晒得跟林芳夏差不离了。
这速度,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赶上林芳秋了。
周文茵哀嚎一声,把雪花膏拍到桌子上,捂着脸嘟哝,“这雪花膏怎么就不防晒呢。”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个人声传来,“请问林建军在家吗?”
林芳夏忙起身走了出去,看到来人,她明显愣了一下,“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罗奚珍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回临走,我跟林建军发了一通火,心里难过了好几天,一直过意不去,担心他还生我的气,所以专门来道歉来了。”
林芳夏叹息一声,她这爹哟,该不会成精了?居然猜得这么准。她收敛了心思,请她进来,“小五还在地里,马上就回来,你先进来。”
林芳秋和周文茵也从屋里出来。
看到她来了,林芳秋没了好脸色,眉毛蹙起,“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上回不是告诫过你,让你离我五弟远点吗?”
周文茵忙把她嘴捂住,拖到房间里,在关门前进罗奚珍讪笑两声,“她嘴巴欠,你别听她的。”
说完,啪嗒一下把门关上。
罗奚珍尴尬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房间里,林芳秋一把挥开周文茵的手瞪她,“你拦着我干什么?这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我上回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居然还有脸上门。”
周文茵急得直跺脚,“你小点声,上回给她难堪,你五弟心里就替你记着呢,再来一次,你五弟肯定不会再忍了。难不成你想把你五弟往她那边推吗?”
林芳秋蹙了蹙眉,“没那么严重?五弟上回也没冲我发火啊。”
周文茵好声好气给她解释,“上回你不是帮他一回,他不好意思说你嘛。现在就不一样了,人家好心好意上门来道歉,你居然骂人家,说得过去么?”
林芳秋不得不承认周文茵说得对。她冷着脸,急得直跺脚,“那咋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五弟被这姑娘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