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道:“咦,这黄鼠狼是公的啊?”
他还以为这么油光水滑,又懒又娇娇的是只母黄鼠狼呢。
一瞬间,黄鼠狼脑子犹如被几道粗如水桶的闪电劈过,愣愣地低头,看到自己暴露无遗的腹部,小眼睛一突,瞬间蜷缩起来自己,前肢后肢死死扣在一起,又把大尾巴塞进来抱一起,瑟瑟发抖。
嘤嘤嘤,人类实在太流氓了,连只公皮子都不放过,它……它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见黄鼠狼戒备地瞪着他,好像他是调戏黄花闺女的流氓恶霸,老道人囧了,就一会儿工夫,它是在脑子里演了多大一场戏啊?
“讨封过了么?”黄皮子的灵慧叫老道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黄鼠狼一愣,什么意思?他是想用讨封的事儿,得到它的身体吗?!
它是那样的皮子吗?
不!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它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讨封成功的!
于是,黄鼠狼龇牙,凶狠地冲他叫:“叽叽叽叽叽叽叽!”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黄皮子是不会屈服的!
陆渔有些迷茫,它不是很想化形吗?现在连向人类讨封都拒绝了?
于是,她想了一下,跟老道人翻译了它的话,“它说,让你死了这条心,它不会讨封的。”
黄鼠狼:“……”
好像哪里不对?可字面上好像没啥问题。于是,它抬着下巴,高冷地睨着他,对,它就是这个意思!它是不会出卖身体向他讨封的。
老道人觉得新奇,第一次见不愿意讨封的黄鼠狼,它难道就想一直用这个矮墩墩的原形生活?
不过,人各有志,随缘吧。
正想着,忽然感觉腿上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痒痛,不假思索地,他一巴掌糊上去。
这一下,裤管下的触觉叫他一愣,正觉不对,可还没等他挽起裤腿,裤筒里就炸开了锅,痒痛接二连三侵袭而来。
陆渔抿着嘴儿,囧囧有神地瞧着他的裤筒,捏紧手指,坚决不让嘴角上扬。可那微弯的眼睫却暴露了她的欢乐。
哇哇,热闹了哦!
老道人赶紧挽起裤腿,然后就见小纸人们齐心协力地揪着他的腿毛往外拽。就挽个裤腿的功夫,胫骨正前方的腿毛被拔了个精光,对比胫骨两侧长长的腿毛,中间就像是人类打了高光的鼻梁!
光秃秃的!
老道人无语凝噎,想要把小纸人摘下来,可它们拽着自己的腿毛,他实在不敢硬着来。
小纸人气呼呼地,速度极快地拔着他的腿毛。叫他不给它们吃的,叫他白女票!
老道人实在没忍住,捏住一个小纸人一拽,然后就闷哼一声。
疼哇!
拔腿毛这事儿,酸爽的他想当场落泪有没有?
陆渔忍笑忍得难受,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一头抵到大槐树的树干上,挡住自己的脸发出叽叽咯咯的奇怪笑声。
大槐树被她颤动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轻点着,顿时感觉胸口好疼,槐叶和槐花不受控制地又“哗啦啦”掉了一地。
黄皮子被她圈着脖子,她一笑,手臂就收紧,勒得它都快跟热尿了的狗子一样吐舌头了。
这一刻,它皮子.黄对自己的整个黄鼠狼生都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有一天,它还没化形,就被这人类小姑娘给折腾死了?
刚才,说是让它熏死人类是假,锁喉把它勒死才是真吧?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一只弱小无助的皮子这么残忍!
老龟无语地看着这闹腾的一幕,慢慢摇了摇头,收回陆渔身上的一块龟甲,瞬间消失在原地。
有钱有盈果,它可以坐车去川省看看老伙计了……
感应到老龟消失,陆渔抬起头,笑得湿漉漉的眼睫轻轻抖动了一下,朝着老龟消失的地方挥挥手。
她这一挥手,黄鼠狼瞬间从她的桎梏中脱离,下一秒,“蹭”一下蹿到了大槐树上,抱着一根树杈,心有余悸地往下看。
它发现了,今儿碰见的都他妈不是正常人!那老道人招来的山精也不是正经山精!
正经山精肯定是讲道理的,没见过一言不合就拔人腿毛的!
黄皮子抬起前肢,看着上面密密的毛毛,浑身一抖,怜悯地看着树下的老道人。
幸好,幸好它没招惹那些山精……
老道人皱巴着脸,噙着两眼泪,一手捏着一个小纸人,有了刚才的一次生拉硬拽,实在下不了手将它们扯下来了。
硬拽,真疼啊!
陆渔目送老龟离去,回头见树下稀稀拉拉的铺着一层槐花,朝着小纸人道,“槐花给你们!”
这一层槐花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灵气,给它们吃正好。容易吸收,也温和。
这话一出,黄皮子不愿意了,“嗖”地从树上跳下来,前肢立起,朝着陆渔“叽叽”叫着。
这都是它的!
刚才抢了它半篮子槐花还不够吗?现在又想给别的山精也怪吃,它不允许!
一众玄学人士也赶紧七手八脚地掏出东西喂山精,坚决不允许这蕴含了功德之气和淡淡信仰力的槐花流入外人田。
陆渔制止不及,目瞪口呆,等尘埃落定,山精离去,众人借了黄鼠狼的草编小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