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样牺牲都行,却独独不能牺牲你,是?”皮皮打断他。
夏孤仞被噎的无言辩驳,咬着牙,古铜色的皮肤都憋红了。
分配完毕以后,君舒好奇的看着皮皮:“那你呢?”
几人这才想起来,也看向皮皮。
皮皮不紧不慢的梳理羽毛:“我啊,挑战一下这次考核需要考虑的第三点。”
——
浮空岛,韦三绝住处。
听说逐东流前来拜见,韦三绝皱皱眉,心道是不是那丫头派来的。
但谁都知道他最厌恶魔火后代,即使不派夏孤仞,也不会派逐东流。
韦三绝愈发奇怪逐东流的来意,略微思量,对剑侍道:“放他进来。”
逐东流垂着头入内,心口砰砰乱跳,大气也不敢出。
韦三绝站在殿中,通身漆黑的沉墨剑在后腰挂着,目望他上前:“何事?”
逐东流解下背后的剑,双手呈上:“师尊,弟子先前于剑阁选了这柄剑,名见微,通过这段日子的磨合,弟子发现,此剑似乎蕴含魔火,询问过几位夫子,都窥不出。曲先生便让弟子前来求请师尊窥探一二。”
听到“魔火”两字,韦三绝道:“呈上来。”
剑侍自逐东流手中取过,待韦三绝拿到手中,“哗”,见微出鞘,剑音嗡鸣。
逐东流垂着头,强忍住喜悦。
韦师尊拔剑了。
通关了。
……
掌院阁内。
君舒跪在地上,抱着居不屈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父,您现在知道徒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去参赛了吗?”
“我二叔他,他活不长了啊。如今任何办法徒儿都要试一试,只需您一点胡子做药引……”
居不屈无语极了。
君执那个身体的确是越来越差,但以他的修为,能看出君执远远没到天人五衰的地步。
君执和曲悦欺骗君舒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然而君舒是覆霜的王,又是他的爱徒,居不屈也希望君舒能克服心魔,在这次九国试炼中一战成名。
所以他不可能拆穿这事儿是假的,反正只要一点胡子,又不是全部,忍痛道:“行。”
君舒松了口气。
其实他已经知道他二叔命不久矣这事儿是假的了,但在这段日子的训练中,君舒的心态确实发生了一些转变,想要尝试战胜自己的心魔劫,挑起本该属于自己的担子。
如今以此来忽悠师父,真的是……
太爽了。
——
妲媞岛上。
云剑萍回去就哭丧着脸,说自己被踢出来了,心情不好,拉着自家二姨和君执下棋。
她自入了学院,就在妲媞岛上住。
而君执也是妲媞岛上的常客,自然也是看着云剑萍长大的,除了君舒,这些小辈中,君执最疼她。
“又输了!”云剑萍捶了下棋盘,随后趴在棋盘上,没脸见人,“我果然是个废物,考核失败,被曲先生踢出来不说,下棋还输的如此凄惨……”
妲媞心疼小外甥女,传音给君执,央求道:“太师伯,您就让让她,哄她开心下。”
云剑萍这拙劣的演技,君执岂会看不出来。
同时明白,云剑萍怕的就是他看不出来。
她说考核失败,又拉着他下棋,看来考核内容和下棋有关系,却又不能明说。
君执微微笑,宠溺着揉揉她的小脑袋:“来,叔叔再陪你下一局。”
明知宠小辈是他的弱点,曲悦还出这样的题,摆明了是想让云剑萍通关的。
他何乐而不为。
……
曲悦居住的浮空岛,后方树林子里。
夏孤仞犹犹豫豫的提着双鞋子,等到幻波露出头赏月时,走到花瓶前:“幻波前辈。”
幻波扭脸,有些意外竟是他:“你找我何事?”
夏孤仞将鞋子提起来:“晚辈来送您双鞋子?”
幻波眼睛亮了亮:“谁的鞋子?”
夏孤仞道:“您穿上试试就知道了。”
他将鞋子放在地上,一团水柱从花瓶里飞出来,分两股进入鞋子里。待身形稳固以后,幻波放出神识自审,竟是个满脸麻子酒糟鼻的胖子。
幻波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好有趣哦。”
它觉着非常猎奇,正想夸夸夏孤仞真逗,却见夏孤仞竟然跳上了它的花瓶,背剑在身后,紧紧咬着牙,伸手松自己的腰带。
这就是皮皮给夏孤仞出的主意,作势朝幻波栖身的海里撒尿……
——
已是月上柳梢头。
元化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去往隔壁院子。
他先前不行动,是因为九荒那雕像才刚起了个头,就是一块儿冰,根本没有给他施展口舌的余地。
此时元化一再走过去时,那冰雕已初具形态,展现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他去往九荒一侧,拱手道:“前辈。”
九荒理都不理他。
元化一想了想:“盖世前辈。”
九荒这才扭头看他一眼,有点眼熟,似乎是六娘几个学生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