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也笑:“是啊!人嘛,什么都得见见。”
徐丽华将双手插在裤兜里,扭头看了看林雨桐:“林大夫倒是一个豁达的人。”
林雨桐没说话,只看向迎过来的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这个人林雨桐和四爷都见过,就是那个倭国浪人被杀的晚上。当时就是这个警察处理的。
左中看了四爷和林雨桐一眼,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徐丽华停下脚步,斜眼看了左中一眼,“怎么?左科长认识?”
“看着眼熟。”左中没有否认,转脸朝四爷伸出手,“先生,咱们是不是见过?”
四爷点点头:“原来是左科长,失敬失敬!咱们确实是见过,倭国浪人……”
点到即止。
左中马上了然:“原来是贤伉俪。那天晚上,你们给我的印象可真是太深刻。”
两人站在一起寒暄了起来,有来有往,颇为热闹。
林雨桐站在四爷边上含笑听着,徐丽华却皱眉冷哼了一声:“左科长,别忘了你的职责,还是先办了公事,再续私情吧。”
“你这个人!”左中有些无奈的朝徐丽华点了点,“人家来是协助调查,又不是犯人。你这是做什么。”
“协助调查?”林雨桐看向徐丽华,“徐记者,你可不够坦诚。不是说请我出诊吗?怎么就成了协助调查了。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几句吗?”
“解释?”徐丽华手一扬,拿出个绿色封面的本本,“事关重大,奉命行事。还需要解释吗?”
林雨桐‘哈’了一声,“真是长见识了。”
徐丽华转过身扬起下巴:“所以,请左科长带林大夫下去。尹先生,我们必须谈谈。”
分开问询,这也是规矩。
左中看向林雨桐:“尹夫人,抱歉。请跟我来。”
林雨桐朝四爷点点头,就跟了过去。
而四爷提着林雨桐的行医箱,跟着徐丽华进了一间办公室。
“尹先生请坐。”徐丽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笑道。
四爷将箱子往茶几上一放,就坐了过去。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左腿顺势就压在右腿上,双臂自然的垂下,落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徐丽华一眼,“徐记者,有话就问吧。”
徐丽华本来是倚在办公桌上的,结果被四爷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不自在,不由的站直了身子,宾主一下子就颠倒了起来。她都觉得,她自己变的不像是问询的,反倒是汇报工作来的。这样的感觉,叫她不习惯,也不自在。于是走到茶几跟前,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这才调整姿态,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尹先生,我们查过你。你的背景在之前干净的很。出身小富之家,学业成绩优异,又去了美国留学。虽然大学没有毕业,但是因为奔丧而回国,孝心可嘉。在这之前,您的履历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就站起身,从办公桌上翻出一份文件,然后递到四爷面前:“您看看,这是几份证词,有从溪镇小旅馆的伙计的,有镇公署主任的。还有你们当初在土匪窝里遇到过的一位卢小姐的口供。从这些证据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您跟您的太太,之前并不认识。是什么原因,叫你们在相识一天之后就结为夫妇的呢?这难道不奇怪吗?尹先生,这需要一个解释吧。”
“解释?”四爷曲起手指敲着腿面,“解释什么?一见钟情这种事,徐记者没听过?”
“一见钟情?”徐丽华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我以为,一见钟情得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看见对方,至少要觉得眼前一亮。要是这份口供没错,当时的林大夫,可是犹如乞儿,就是现在也……”没漂亮到哪里去。清汤寡水的长相,“要是这样都能一见钟情,那我还真不信。”
四爷垂下眼睑,好似连看一眼徐丽华都懒的看似得,“我只说事实,信不信的,只看听这话的人涵养和深度够不够了。”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信,就成了没有涵养和深度的浅薄之人了。
“你……”徐丽华蹭一下站起来,从来没有谁这么大胆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从小到大,走到哪不都有人捧着,什么时候这么被人讽刺过了。言语还这么刻薄。
四爷瞥了徐丽华一眼,徐丽华指着四爷的手就跟触电似得,一下子就缩了回来。紧跟着抿了抿嘴唇,“好!就只当是你们一见钟情。那么,对于你太太的过往,你了解吗?”
“过往?”四爷看向徐丽华,“你指什么?”
“进来这里了,你就该猜出我们是做什么的。调动了我们那么多的力量,这才发现,对于您的太太林大夫,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她俯下身,声音了低下来,“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被土匪绑之前,没有人对她有过什么印象。这么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身高超的医术,行为举止俨然大家小姐,听说英语还说的不错。这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来还真是下了功夫了。
四爷转着手上的戒指,有些嘲讽的道:“那你怀疑什么呢?”
“这个……尹先生想不明白吗?”徐丽华扬起下巴,“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倭国人狼子野心,工匪又到处流窜。我们更应当谨慎才是。如此来历不明的人,我怀疑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