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将这些尸体都检查了一遍,“明儿就先将尸体收敛了吧。这事得赶紧跟皇上说一声……”
狄长老一把压住吴长老:“不要越俎代庖!该怎么办,自有后来人。”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统领什么时候露面。”曾长老摇摇头,“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其他的。”
“什么?”狄长老回头问道。
曾长老四下看了一眼石洞,“罗锅将金甲八及其十八卫关押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在外面的都是替身。他们却都是听命于罗锅。而罗锅又是什么人呢?他的主子是谁?”他摇摇头,“这个我们一点门都没摸到。如今只能这么推论,这段时间,这些替身经手的事情,哪一件最蹊跷?要论起蹊跷,最蹊跷的,莫过于对金成安这些家眷的安置了。按照惯例,这里其实是不能进外人的,可这次偏偏就违规带进来了。咱们想着金成安如今的位置紧要,虽说,觉得不大合乎规矩,但还是破例了。不光是破例带进来,而且还得当祖宗一样被供着。我现在倒要问问,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吗?如果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呢?难道这只是罗锅的意思呢?”
狄长老和吴长老面色当即一变。如果这都是罗锅的意思,那岂不是说罗锅背后的人是金成安?而如今的金甲九又很可能是金成安的子侄兄弟。照这么往下说,岂不是说明,暗卫很可能已经成为某一方势力的囊中之物。更要紧的是,如果这一猜想被证实,那就说明,皇上的处境大不妙啊!
“难不成这真的是阴谋?”狄长老看着罗锅的尸体,“那这罗锅被杀,难道跟之前那‘黑狸’一样,是用同伴的项上人头在做投名状?”
其他两人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要真是罗锅跟金甲九是一伙的呢?先是找到了金甲八身上的令牌,然后罗锅就被他的主子亲手给杀了。之后这人再放下断山石示警,叫他们清理了冒牌的十八卫。有了这么些脑袋做投名状,谁还会怀疑他?
“这事啊……大条了!”狄长老拍拍脑袋。
随后的几天,这整座山给人的感觉都是肃穆的。很显然,这是在办丧事。
小蝮挑水上来,腰里缠着白布。这是带着孝的。
林雨桐将家里卤制的肉都放在坛子里,盖好,然后放在外面给冻上了。见小蝮好奇的往这边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不知道你们办丧事。麻烦你多送些素菜上来……”这是要跟着吃素吧。
小蝮心里的感官顿时就好上很多,眼圈红了一下,头就赶紧低了下去,“好!有现磨的豆腐,我一会给您送来。”
四爷嘱咐了一句,“我们下去不方便,你带些香烛纸钱上来,我们遥祭一回,也是我们的心意。”
看着小蝮下山,林雨桐就低声问四爷:“什么时候露面?”
“头七晚上,在灵堂。”四爷深吸一口气,“这都是有规矩的。只是……这些暗卫,阴谋诡计见多了人,想取信他们,还真是不容易。”
“要我陪你去吗?”林雨桐不放心的问了一声,可一问完,她就后悔了。这金甲的通道都是不能外传的,只属于金甲一个人的。怎么能带人呢?
四爷拉着林雨桐的手来回的揉搓,“没事!放心……”身上穿的这些谁能轻易伤到他。竟是瞎担心。
可真到了头七的晚上,林雨桐还是将能装备的都给四爷装备上了。这不是恨不能武装到牙齿,是真的武装到牙齿了。
可真等四爷走了,林雨桐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上次他们都会打发人来试探,那么这次呢?既然已经猜测新的金甲可能是四爷等人,那么,试探只怕是少不了的。
这次又该怎么将人给打发了呢?
她还真有些挠头?能不能先下手为强,在山上的路边埋伏好,偷袭之后,再赶到金守仁和金成全他们住处的附近,将去试探他们的人也一并给迷晕了
可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人家本来只是猜测人选可能在这几个人之中,若是试探的人被暗算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吗?
再说了,算计别人,林雨桐还有几分把握。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暗卫营啊。在这地方搞偷袭,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一旦失手,后果都不敢想。
四爷这会子没功夫想这些事。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林雨桐站在他的身后了。自己在家的时候,她能安静的待在一边,一天忙活一日三餐的事一点也不觉得枯燥繁琐。可自己一旦离开,将后背交给她,那同样也不需要他操心。她一准站的直直的,风吹不倒,浪掀不翻。
他从容的将暗门打开,外面的光线一下子就照了进来,他并没有任何不适应。因为他脸上的面具,可不是简单的材料做的。就是眼睛上,也是一层透明又坚硬非常的薄膜。
外面的人都抬眼看着,那个暗门就这么在他们眼前打开了。出来的人身材高挑修长,脸上带着一张银白的面具,这面具将人的整张脸都遮住了,想看清长相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见过统领。”众人齐齐的跪下。四五十个人,声音在石室里回荡。能进来见统领的,都是负责一方面或是一队人马的管事,在暗卫营都是有官身的人。
“免礼!